杜御书摸了摸鼻子,闷闷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子。
霍庭深耸了耸肩,拉着温情也上了车,出发返回市区。
路上,温情想起林思危的黄毛,忽然觉得好笑,于是问霍庭深,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叛逆。
霍庭深苦笑摇头,表示自己整个高中时期都乖的很。平时除了上课、打球,几乎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也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深怕被老爷子责罚。
温情想象了下他上高中时的样子,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笑吟吟的问:“那你有没有给女同学写过情书?或者暗恋过某个女孩子,天天晚上想人家想得睡不着。”
“当然是没有,那时候顶多跟傅清秋讨论下电影什么,人家心气高着呢,哪里看得上我。”霍庭深一脸委屈。“可惜那时没认识你。”
“得了吧,要是那会认识,说不准我也就是一路人。”温情对他的表白不感冒。“除了傅小姐之外,你还有没有对别的女孩有好感。”
霍庭深佯装思索,过了一阵才笑着说:“有啊,我23岁的时候,遇到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天使,然后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温情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就是自己,禁不住有些吃醋。“那你怎么没追她。”
“追了,过程极其漫长痛苦,还好追到了。”霍庭深笑着倾过身,深深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她现在成我孩子的娘了。”
温情大囧,继而红了脸,伸手使劲掐他。
霍庭深吃痛,俊脸扭曲的哀嚎着,不住求饶完了还不忘问她,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他记得她说过,她爱的人是她师兄。
温情大方点头,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有,他是我最喜欢也崇拜的人,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很想念他,特别特别的想念。”
霍庭深心里酸的要命,恨不得把凌风抓过来打一顿,念头刚起,就听温情又说:“可惜他已经走了,还把我托付给个醋坛子。”
霍庭深微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说的是温老爷子,转瞬莞尔。
说笑间,车子不知不觉回到了老宅。
温情大概是晚上没休息好,进门后就懒懒的什么也不想动,也提不起劲。
霍庭深不放心她的状态,硬逼着她回房补眠。
温情也担心下午去给苏老施针出纰漏,乖觉的躺到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霍庭深等她睡熟了,轻手轻脚的回了客厅,给秦朗打了个电话,确定戴云鹤始终在新港的实验室没离开过,这才稍稍放心,继续忙公司的事情。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忽然下起大雨,偏偏这时,苏家的电话也打了过来,问温情什么时候能过去。
霍庭深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本想说温情没空,考虑到妙觉大师这会应该已经到了病房,十分不情愿的表示,过半个小时到。
回房叫醒温情,他担心她着凉,特意找了比较厚实的外套让她穿上,一路打着伞小心出了院子。
来到医院,妙觉大师果然已经在病房里等着,温情尴尬的告了声罪,歉意落座。
妙觉大师倒是没有苛责的意思,大致把今天的脉象说了一遍,示意温情开始施针。
今天前来陪房的是苏家次子苏振邦,温情没见过,因此也懒得打招呼,拿出银针就开始给苏老施针。
快要结束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一旁的机器忽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温情抬头看了一眼,发觉是苏老心脏骤停,心中暗暗叫苦。
可是情况紧急,由不得她过多思考,当即进行急救,同时命令他们立即呼叫医生。
温情虽然有从医资格证,但她没有什么临床经验,甚至没有开过处方。
眼看苏老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弱,温情咬了咬牙,拿出银针速度飞快的又给扎了几针,还不忘指挥霍庭深做心脏复苏急救。
医生来的很快,看过情况后,一边给苏老做心脏复苏,一边往急救室推。
温情累得几近虚脱,软绵绵的倒进椅子里,双手双脚都不受控制的抖起来。
反倒是一旁的妙觉大师十分淡定,始终捻着佛珠轻声诵佛,嗓音平缓。
温情歇了一会,还没缓过劲,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撞开,苏云清一脸怒容的冲进来,扬手就往温情脸上扇去。
霍庭深反应及时,抬起一脚就把她踹出去好远。“你放肆!”
苏云清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喘上气,双眼赤红的瞪着他。“若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温情就是杀人凶手!”
话音落地,霍庭深的怒斥还没说出口,苏云清脸上就又多了一个巴掌。
出手的是苏振邦,只见他虎着脸,一双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狠狠的盯着苏云清。“不长进的东西,在家里撒野还不够,还要来这里丢人现眼。”
苏云清被苏振邦那一耳光打懵了,差点没睁着眼睛晕过去,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温情其实也吓了一跳,毕竟打人的是苏云清的叔叔而不是父亲,这多少有点过分。
然而不管病房里怎么乱,妙觉大师始终稳稳的坐着那里,周围的动静丝毫影响不到他。
沉默片刻,霍庭深担心苏云清再次发疯,于是护着温情先出了病房。
高科病房外的走廊十分安静,两人来到电梯厅附近的休息区坐下,相对苦笑。
事情变成这样,并非他们的本意,但是对苏家人来说,治好了说明妙觉大师和温情的医术精湛,治不好,所有的错都是他们背。
苏云清刚才的话,基本就是这个意思。
这会苏老还在抢救室里急救,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跨过鬼门关,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