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之棠凶巴巴的怀疑了目的,陆锦森也不生气,只说:“热奶是怕你胃疼,既然有胃病就要注意饮食。”
谢之棠也觉得自己的话太幼稚了,但又不想承认自己幼稚,只好把责任全推给本能。本能是没有理智、不知进退的,本能还想时时刻刻黏着陆锦森,沉浸在陆锦森的信息素里。
不过谢之棠仍然保有理智,所以他只是点头,盯着手上的药片。
陆锦森见谢之棠又开始了盯药的行为,像是在艰难的做思想斗争的样子,不由失笑。
陆锦森伸手把谢之棠手上多出的的药片收起,只留下两粒胶囊,说:“快把药吃了,晚上带你去吹海风。”
谢之棠闻言把胶囊往嘴里一扔,又猛灌一口奶,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架势。
陆锦森就又在他手上放了四颗小药片,谢之棠又配着奶吃了。等到吃完了药,谢之棠放下杯子面无表情的出了厨房。
陆锦森见谢之棠乖乖吃完了药,心情大好。
谢之棠身上充盈着他的味道,像是打下了他的标记。
陆锦森对于属于自己的和不属于自己的向来是两个态度。如果说标记前陆锦森照顾谢之棠纯粹是为了合同,那么标记之后,陆锦森就是理所当然地照顾谢之棠。
他对谢之棠现在的良好状态感到满意而愉悦。
谢之棠昨天晚上哭红的脸已经恢复了白皙,红肿的眼睛也看不出痕迹。柔软的衣物将他全身包裹,不同与之前的警惕谨慎,谢之棠的状态现在放松而温和。
像被清洗缝补好又重新晾干恢复原样的洋娃娃。
陆锦森用终端给还在隔壁的保姆和护工发现信息让他们过来陪着谢之棠,而他自己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了。陆锦森走到客厅把谢之棠给自己倒的那杯奶喝光,对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谢之棠说:“我出门了。”
谢之棠像是这时才知道他会离开,顿时气也不生了,依依不舍地把陆锦森送出门。
陆锦森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玄关和谢之棠聊天。
陆锦森说:"书房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但是看完之后要放回原位。你没有终端,书房里有电脑可以用。"
谢之棠点点头,见他没有立刻走的意思,便走到窗前,在玻璃上的雾上画画,没有回头。谢之棠想问陆锦森书房里难道没有什么机密文件怕被他看见么,但是又舍不得用这么尖锐的问题打破眼下的温馨。
陆锦森继续说:“你的帽子还在下午茶,我中午帮你带回来,如果你急着要我直接让店员给你送回来?”
既然提起了这个,谢之棠不免想到昨天晚上的失态。谢之棠手指一顿,回头认真地看着陆锦森说:“其实我不在乎帽子,它不重要。”
陆锦森颔首说:“那就我中午给你带回来。”
帽子确实不重要,但谢之棠不知道陆锦森有没有相信他这句话。可他如果再三强调,反而显得心虚,就不再接茬。而是走进了问:“爸爸妈妈说中午来看我,你知道吗?”
陆锦森说知道,又说:“厨师会提早来做午餐,你想吃什么,可以直接和厨师说。保姆那儿有厨师的联系方式。”
谢之棠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仰着脸看着陆锦森。
陆锦森被他小狗一般的眼神看的心软,伸手在他脑后揉了一把。
谢之棠抖了抖,却没有躲开,任由陆锦森揉他,但陆锦森只揉了一下就收回手,谢之棠的目光从陆锦森脸上收回。
谢之棠才张口,还没说出话来,就听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保姆和护工到了。
她们从电梯里走出来,先喊了一声“陆先生。”,见陆锦森点头走进了电梯,才又喊了一声“棠棠。”
谢之棠挥了挥手,陆锦森便朝他笑了笑,说:“花很好看。”
电梯门合上,下落。
护工便陪着谢之棠往里走,轻快地问道:“棠棠,陆先生说什么花好看呀?”
“梅花。”谢之棠说。
“哪儿有梅花?”护工又问:“现在已经到了春天,梅花不是该落了吗?”
谢之棠歪头看了一眼窗户,想了想说:“我可以让梅花永驻。”
玄关处,一株从怪石中长出向上生长的梅花,映在玻璃上。
陆锦森到车库时,比平时晚了十分钟。
陆锦森一坐上车,李哲坐在副驾驶回头就道:“boss,你要是再晚一点儿来我就要报警了。还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陆锦森揉了揉太阳穴说:“别贫。一会儿给我买份早餐,上午早点儿结束工作,中午要和谢家吃饭。”
“好。”李哲说:“那把和财务总监的谈话放到下午?”
陆锦森闭着眼靠在背椅上说:“你安排。”
李哲收回目光,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
李哲路过下午茶时,进店拿了谢之棠的渔夫帽,又给陆锦森买了一份早点带到了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