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太阳在东方刚露出个头,阳光如同恩赐般照向大地万物,既不刺眼也不阴沉,像是羽毛落在肩上,还带着点温度,柔和而温暖。
一棵长势正好的歪脖子树下,一人正坐在木桌边,桌上是一个棋盘。
柳奚笙本该例行去叫段戚起床,但他此时却在望着木桌上的棋盘出了神,本是再下一步就能胜利,可他却握着那枚棋子,让棋子在手中转了不知多少圈,迟迟不能放下去。
脑海中浮现一名女子的容貌,不知是百里绯的,还是……他皱紧了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棋子放下,这就将军了——本该这样的。
啪的一声,很突然的,棋盘连同上面的棋子一起掉在地上,散乱不堪,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柳奚笙的脸黑成锅底,看着地上直呼“疼疼疼”的人,又久违的有了想杀生的欲望。
"啊,疼死我了,早知道不在那上面睡了。”
段戚看了看手,确认没被划到哪里之后,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像是才注意到柳奚笙似的,在整理好之后,完全无视对方的脸色,笑得很是灿烂道:“早上好啊。”
柳奚笙最终憋住了气,大人不跟小孩计较,不然显得他很没气度,于是他道:“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啊,你说这个,昨晚上我发现这棵角度特别好睡着特别舒服的歪脖子树,再加上它长得不高,于是我很快就来试了一下,没想到睡了一晚上,诶,你怎么了?”
看着柳奚笙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段戚很自觉的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看到地上散乱的棋盘和棋子,奇道:“你刚才在下棋么?”
柳奚笙点了点头,段戚看了看四周,表情很是微妙道:“啊,原来你这么可怜的吗?我早跟你说了,多交点朋友别那么孤僻 。”
你有资格这么说吗?
柳奚笙本来打算就这么离开,但因这话突然又想起一个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你赶紧娶个姑娘多好的,不然白瞎了那张脸。”正是眼前这人的父亲。
他突然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