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的夜总是来的太早。
加之它素有随时都可能来一场烟雨的不可捉摸脾性,即便此时晚上七点不到,各条街巷也早已空旷起来。
风撩拨着树叶唰啦啦的响,树影在沿途昏黄的灯光下晃来晃去,老让人感觉有什么东西正跟着你。
三两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沿路嗅着食物的味道,它们走走停停,偶尔发现吃食,也享用不那么踏实,总要时不时抬头警惕四周,显得一惊一乍。
袁子桐脚下速度越走越快,她穿过主街,进入街尾小巷,看见遥遥在望的院门时,几乎狂奔了起来。
钥匙跌落了三次,又接连被她插错两次,房门才被打开。
她冲进屋子,手忙脚乱的拍开玄关与客厅开关,明亮的灯光给了她安全感,她捂住砰砰砰跳的狂野的心脏缓了口气。
突然,她猛地抬头,发现窗户玻璃上一个黑影闪过,吓的她浑身发抖,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狂躁起来,只能撑住后面的墙壁借力,才堪堪站稳。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狠了狠心,强迫自己慢慢靠近窗户。
遮了窗户半边的窗帘猛地被她拉开,结果,除了黑漆漆的夜向她迎面扑来外,其余什么没有,好像方才那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可显然,她还是不放心,鞋子也来不及换,脚步凌乱的跑遍楼上楼下每一个房间,打开开关、关好窗户、拉上窗帘。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把自己蜷缩着塞进客厅的单人沙发里,像一只惊吓极了的小兽,绷紧神经恐惧的警惕着四周。
突然,她瞳孔扩大。
尖叫声还未来得及穿过她的胸腔上升至喉咙,就被堵住了嘴巴。
而堵住她嘴巴的东西赫然是她早上出门时挂在玄关的家居服。
她被五花大绑的固定在靠背木椅上。
直到思诺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收好尾,转到袁子彤面前,才终于让她的惊魂渐渐安生下来。
夙千凡推开玻璃门,从露台上走进客厅,在袁子彤面前停住,面上是一如既往的人畜无害的柔和。
她轻轻抬手拉掉堵住她嘴巴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