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大厅里说后山埋了炸药,是怎么回事?”
李铭煜一双狐狸眼睛倒立,身体前倾,好似一条蓄势待发,随时会扑向猎物的狼。
水珠跳下屋檐,被下方的青石板稳稳接住。
日积月累,它身上给砸出一个个凹槽,盛满晶莹水花。
远处一株株绿竹苍翠欲滴,偶有风来,青雨颤着枝叶唰啦啦的抖。
夙千凡赏够了门外的景,这才转过头。
她眸中的笑意也被沾染了烟雨色,看上去模模糊糊的。
“你喜欢这座城吗?”她答非所问。
“我问的是炸药的事?”
此刻的李铭煜更像一个被点燃的炸药包。
“你问,我就要回答吗?”
夙千凡勾唇,将桌上的水杯向他面前推了推,似笑非笑。
眼前的女子即便一副慵慵懒懒的模样,可该直的地方不耷拉,该弯的地方不紧绷,举手投足间是流畅的、没有丝毫特意练过的高贵与优雅。
如她让人望尘莫及的容貌一般,仿佛那些东西就天生在她的骨髓里。
不炸毛,不戒备,不装扮蛋黄一样的柔和,她恬淡,脱俗,沉静的如这秦城落了千年的烟雨。
如此夙千凡,突然让李铭煜觉得,他先前拼命压抑的戾气与烦躁,竟然自己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偃旗息鼓。
“秦城,我李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当然比你有感情。”
李铭煜见惯了夙千凡折腾人的模样,现下这般多少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用语气表达着自己的别扭。
“你对萧家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