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王盯着黎宅上空的灵域护体圣光瞧了半响,若有所思转向夙向阳:“你在雪原遇见阿玥时,她可是在找什么?”
“……不知道。”
“她带着你天南海北的走,你就没听她提起过,她当初为何离开苍山,最后又为何决定回到苍山?”
“……没有。”
银狐王一连两问,都被夙向阳无精打采,想搭理不想搭理的。
不过,如此相处模式,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了,抬头望了眼渐沉的夜色,哗一声打开折扇,仿佛夜游花街灯市般闲庭信步,悠悠然开口:“刚才在黎宅,还一副如你养在咱们后山的那两只斗鸡模样,怎么一会儿工夫蔫成霜打的茄子了?”
夙向阳耷拉着脑袋,情绪低落,脚上仿佛灌了重铅,拔着腿跟在他身后,身体逐渐扯成如银狐王一般高低的少年模样,问:“姐姐为何没来,我还没有她曾对黎卿夜说的狠话重要吗?”
银狐王对他“瞬间长大”没有一丝一毫异色,望着他:“怎么,很失望?”
失望吗?
何止失望,夙向阳觉得心里憋的难受。除了长华,属他待在夙千凡身边最久,在心底,他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她当年愿意把命舍给长华,那他夙向阳在她心中的分量也并不会比这轻。
而今,却连她与旁人的约都没比上。
“那些对姐姐好的人,要么因为血缘,要么因为有求于她,要么因为男女之意。这么多年走下来,那样的人,来来往往,像繁花盛开、败落,到最后,被留下的总是她一个。
可我对姐姐好,不是因为血缘牵绊,不图她能给我荣耀、富贵,也不是想得到她,我只想她对我的需要,足够支撑我长长久久待在她身边的勇气。
哪怕她对我好,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存在,能让她觉得无论这世人待她多刻薄,至少还有我,永远会是她相依为命的一点希望和温度,就像最初她带我从雪原离开时一样!”
他大概委屈的狠了,说着说着,眸子便泛红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