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琪从案上的账本堆里抬起头,身体动也未动,面皮崩的紧紧的,看了眼夙千玥,便又埋头勾勾写写看账册去了。
好在他眼神很平静,没有先前漠然的深沉与冷意,这叫夙千玥大为宽心。放了馄饨托盘在旁边的案几上,边从他身后的书架上取瓶子来插花边道:“天色不早了,哥哥收拾收拾,咱们用些夜宵罢。”
夙千琪抬眸,看了眼被她插的扫把头一样的花瓶,嘴角微微抽搐,继续埋头。
夙千玥插完花,绕着桌子转了两圈,自觉得甚好,捧它到夙千琪书案上,放在一角。拿起几个账本,小心瞧他表情未有阻止之色,便大起胆子麻利收完,连带取走他手里的笔。推他到用饭的案几旁,拿起预先准备的湿巾将他两只手擦了擦,塞了筷子在手中。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完成的相当漂亮。
她舀了勺汤汁,沾着下唇小心翼翼瞧夙千琪,直到他把筷子伸进碗里,这才松了一大口气。直起腰板诚恳道:“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夙千琪专注的吃完口中馄饨,这才抬起头,淡淡问:“错在何处?”
这倒是个极难的问题,夙千玥愣了一愣,试探道:“我一个姑娘家,不该回来这么晚?”
夙千琪眸色一点点变凉。
夙千玥为了阻止它最后变冷,连忙又道:“我今日出城剿匪,不该不告诉你……”
夙千琪仍旧面无表情。
夙千玥艰难的绞尽脑汁找理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