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总想你有能力好好过自己的一生。”这句话,夙千凡终究没能对夙千琪说出口,她毁了他的岂止一生,再天真也该有个限度,况且她本就不天真。
“你呢?”夙千琪红着眼眶,倔强的盯住她。
“我该走了,”夙千凡顿了顿,扯了扯嘴角道:“你别这么难过,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吗。你还说,到时候会恭喜我终得圆满呢!”
“……”夙千琪张了张嘴,想起那么多世磨难求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神色颓然落寞:“如果我不进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走了?”。
“就知道你不会真的恭喜我,”夙千凡牵起一抹笑:“这长长的一生里,跟你分离的次数最多,不忍心看嘛。”
“都能放下了吗?”他眼角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时机到了。”夙千凡从他面上挪开目光:“它拖得我生死都不能痛快,我也想尽快了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眉眼处浮现一抹疲倦和厌烦。
萧靖宸喉间蓦然一紧。
“……赵心语和魏心语似乎是同一个,还有夙泷要带走吗?”叶潋打破了沉默。
“不用,现在的他们就是这个朝代的。”夙千玥转向萧靖宸道:“这个梦是你筑的,可有办法探寻他踪迹?”
萧靖宸看了她良久,艰难的从喉间溢出一个字:“……嗯。”本还想能在这场梦里多待一刻是一刻。
他的眼神里好似有许多言语,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一如守在灵域的那些年月里,他顿不顿的欲言又止般,让夙千凡难解。
作为灵域之主,掌管万灵,却痴缠生死,夙千凡想她大概是极不称职的。
太古神子玄清大帝,以身为祭,压制灵池渊海海底神魂怨灵,各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生时受朝拜,死后受后世尊崇,这本该是最好的结局。
若换个通透的来,这世间生生死死多了去了,谁生了、谁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如何利用这份荣光将灵域发扬光大才是正道。
可她总惦念第一次见他的光景:
他来时晨间寒意正浓,眉间晚霜未褪又添新寒,开口便道:“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