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凡泡完澡,悲催的发现,方才只顾着心悸局促,头脑发胀,不仅忘了拿睡袍,且连擦拭身体的巾子也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要不要喊人?
可现下能喊的也只有玄清。
明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本就紧张,这个时候再叫玄清进来,实在是……想起进来前他声音里的笑意,夙千凡每一根神经都发出抵触,决计逼迫不了自己如此这般。
她看向汤池入口,发现换下来的衣衫不算不远,瞬间镇定不少,大不了裹着那些衣衫取了睡裙,回来再泡一次。
抱着如此想法,向门口看去,空空如也。
这么丢人的事,她本着速战速决的决心,想着一到池子边,定要直奔衣衫处。
然而划水到达池子边时,一想到自己要不着寸缕的跑到进门处取衣衫,而玄清或许就在门外房间的桌边或榻上,即便那衣衫实际只有三五步距离,也顿时觉得遥不可及。
但也总不能不出去吧。
若是磨磨蹭蹭的时候久了,玄清不免要进来。
夙千凡只得盯着衣衫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庄严而又凝重的扒拉着池子沿儿,一狠心,一咬牙,抬起脚,低下头找台阶。
做贼似的举动,她到底没能把速战速决的策略付诸行动。脚试探的踩到水下第二个台阶时发现,若站直身体,水便会低至胸部,不得不猫着腰。
玄清将薄毯挂在臂上,掀开帘子,一抬眸便瞧见了折腾的小心翼翼的夙千凡。他站定,好整以暇瞧着。
夙千凡出水前,抬眸,原是要确定目标位置,这一看,顿时魂飞七窍。
玄清清冷的、低沉的、压不住愉悦的轻笑在静静的汤池上方格外触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