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一跃而起,手中折扇迅速划开,根根扇骨化为条条利刃,连削带绞,顷刻,殿中帘幕帷帐纷纷化为碎屑。
那以无脸面具覆面之人虽一时失了遮挡,却并未乱方寸。反而在面对银狐的步步紧逼,利刃无情时,显得极为游刃有余。他的身形状如鬼魅,移动速度之快,只见殿内中空数道掠影同时划过。
这片方寸之地,瞬息之间,风云骤变,剑拔弩张。
银狐意识到自己并非他的对手,心中懊恼之余,动作之间更下了狠劲。扇骨利刃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以己为中心,密密麻麻掷出。
那人被逼躲无可躲,明知银狐故意留在身后的破绽是陷阱,却也不得不往里钻。
银狐瞅中时机,扇骨利刃合一,全力一击。
剑刃插进血肉一瞬,银狐还未有更进一步动作,突觉全身寒意,同时兀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回地面。
也幸好被扯的及时,否则银狐的脑袋恐怕已经从他的项上搬了家。
两指抚过脖颈,移至眼前,果见指腹上血色鲜红,一抹戾气映着那血意,自银狐挑剔的眼角眉梢划出,显得格外妖邪且残忍。
“呦,生气啦!”无脸鬼面凭空而立,颇有俯视众生的意味,说话的语气之中皆是洋洋得意。
待他那自得意满甚至藐视的视线触及妖王时,虽因面具瞧不见他表情的变化,但从其身形的晃动、拳头不自主的握紧,不难看出在那一瞬之间他仿佛受了雷电重击。
然而,事实上,妖王除了将银狐从中空扯下之外,并未有其他的动作,甚至都未曾从椅子上起身。
可纵然如此,鬼面还是从他周身毫无锋芒却不容小觑的王者气度,以及温润如凉玉的眼神中深深的生出一种自卑,一如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