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甘心啊,一双血流如注的黑窟窿,望向自己不能视物前妖王所站的位置,断断续续的言语从大口大口的血里钻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你为何如此狠心,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你难道不该负责吗,不该吗?”
听不见妖王的回应,她自知死之将至,用尽最后的力气猛扑向前,语气迫切,言语愤怒:“烛幽,我诅咒你,我以彤鹤一族的名义诅咒你,此生此世寿与天齐,永不得所爱,孤寡终身,以后的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就抱着你的破伞吧!”
他只是听着,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被降咒的人不是他一般。
妖后的不甘并未停止,语气愈发的急,她在与生命赛跑:“彤鹤善咒,一生三咒,有咒必应,这是我的第三咒,必不会令我失望,哈哈哈……”
“第三咒?”妖王心中一紧。
“对,想知道第二咒我给了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她的语气里皆是恶狠狠的畅意:“是你的那对孽子,我诅咒他们与他们的儿女骨肉分离,永……””
伞底的梅花花瓣骤然化为红光,密密麻麻,交织成一匹匹幕布。顷刻功夫,光幕上接天下接地,将房子化去了大半。
妖王心潮难平,有天光出现在眼前,他才回过神来,伞悄然合拢,落回他掌中。垂眸片刻,转身之际已神色自若。
他望着血色红梅伞,年少相遇,他本以为这是他一个人的故事。经年之后,才发现,让此事成为他一个人的故事也是奢侈。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院中空无一人,院落外人头攒动,银狐背对院落立于门中央。
他摊开手,雪色红梅伞横在他掌中。这伞原是她予他遮风挡雨的,而今却被他炼为了锋利无比的杀人利器。
他思绪烦乱,不是不知,此事并非毁掉这把伞便可了结的,可是,如今他能做到的,也只有毁了这把伞。
他的目光里罕见的出现一丝悲伤,他觉得自己已经埋藏的够深了。从得知她被重塑,从要护下她的那一刻起就已转换了立场,他明明已经只当她是自己的孩子了,明明只想要护她一世安康,可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