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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1 / 2)

沈书本想等纪逐鸢回来说会话再睡,实在太困,终于禁不住困意。早上醒来时,身边也没人,沈书腿向旁边扫去,探得被子里还温热。

那便是昨夜纪逐鸢回来了,而且才起床不久。院子里传来零散的说话声,沈书困顿地推开门,把身上披的袍子随手交叉扯紧襟口,缩脖子吸溜鼻涕,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些许泪星来。

院子里纪逐鸢和康里布达在打拳,看见沈书,各自一点头,复又纵身而上,缠斗在一起。

沈书进门穿衣服,陆约打了水来让沈书洗漱。

沈书洗了脸,拿热帕子擦手,朝陆约问:“隔壁那个黄老九还在吗?”

陆约有些莫名,回答道:“在,黄老先生每日都起得甚早,亲自到厨房张罗早饭。少爷不知道?”

少爷还真不知道,难怪这几天早饭的式样不同,沈书以为是郑四在拿他们练手。不过倒是让沈书有些想家,想不到黄老九身在大都,却是从淮阴一带过去。匠户往往被编在当地,不知道黄老九是怎么到的留守司。

这念头只在沈书心里一闪而过,吃早饭时,见到黄老九在桌上,沈书便彻底不担心了。要不然把康里布达的救命恩人给气走,康里布达要去找人,麻烦就大了。

不日间都元帅府几乎被搬空,费船数十,仅是卫家的商船便足够使用。一干工匠和火|药师傅也要带过去,沈书让张楚劳专选出一人负责蒋寸八等人的住行,等到集庆后,一应接洽诸事也让这个人去。

张楚劳已为此事张罗数日,最后毛遂自荐,沈书觉得也可,便让张楚劳带上家眷,上自家人所乘的船。郑四留下三人在和阳看家,余者皆先去集庆,往后和州的屋舍作兴要卖再做打算,总也不愁这几十两银子用。

扬帆这日惠风和畅,江面上微波徐徐,推着船队平稳地行在江面上。

沈书懒洋洋地靠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卷书。

纪逐鸢端进来一盘果子给他吃,连皮剥了,喂到沈书嘴边,问他在看什么。

沈书把封皮朝纪逐鸢一亮。

纪逐鸢不感兴趣地拿走书卷,长腿一跨,低下头,一只手抚沈书的脸,温暖的浅金色阳光坠在沈书亮如星子的双眸里,在他黑曜一般的眼瞳外圈镶了一圈不明显的暗金。

橘子瓣在沈书嘴里破开,酸甜的果汁钻在齿缝里,清新的香气正如眼下阳春三月的绵软的春风。逆光之中,纪逐鸢的眉眼显得愈发深邃,沈书迷恋地抱住纪逐鸢,颤抖地闭上双眼。

午饭两人也在房间里吃的,傍晚时分,船队在采石矶停靠。

沈书下船都有点站不稳了,纪逐鸢把沈书抱到马车上,吩咐孙俭找出一袭披风,把人裹着。

沈书本就困,到车上就开始睡,一路直睡到半夜。

沈书略微一动,纪逐鸢醒来,食指于他下巴上勾了一下,贴在沈书耳畔问他:“醒了?”

“车队停了?”沈书扒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火堆未灭,有士兵在巡逻。空气里漂浮着混合着干燥柴火的食物香气,沈书肚子咕噜噜叫起来。纪逐鸢让沈书在车上等,不片刻,拿来些烤肉和水果。

一看橘子沈书脸色就变了。

纪逐鸢眼里带着些许促狭,剥好橘子递给沈书,让他就烤肉吃。

“不喂你,你自己吃。”

沈书狠狠瞪他哥一眼,晚上的肉不知道是谁烤的,盐放得有点多,肉也烤得有点焦了,就着橘子吃味道有点奇怪。多吃几口之后,竟觉得还挺爽口。沈书舌头仍有点麻,吃完喝了一肚子水,招手让纪逐鸢过来,倒头就赖在纪逐鸢的腿上睡了过去。

一路上沈书吃吃睡睡,出去吃喝拉撒,几乎不下马车。到集庆的时候,人都圆了一圈,沈书对着镜子一看简直有点如遭雷击。

朱文忠把沈书算作自己人,暂且将沈书和他的人都安顿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是没有时间多说几句,便被朱元璋叫去。

正是夜深,朔月当空,纪逐鸢洗澡回来,看见榻上拱着一坨物事。纪逐鸢先将自己收拾妥当,过去扯开被子,沈书猛一把抢过被子蒙在头上。

纪逐鸢:“???”他把手搭在被子上,一点点扯出来,露出沈书闷得发红的脸。

沈书臭着一张脸。

“怎么了?”纪逐鸢皱眉道。

沈书坐起来,在被子上拍了两下手,算了如果说出来肯定要被笑话。沈书撇撇嘴,掀开被子一角让纪逐鸢上来,纪逐鸢便侧过身来抱他。

灯灭之后,房里响起兄弟二人对谈的声音。

“睡觉?”

“唔……”沈书眼睛睁得很大,在黑暗之中仍可见些许微光,只不过轻吻一下纪逐鸢,纪逐鸢便更加猛烈地回应他。

半途中纪逐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把潮热的前额抵在沈书湿润的发际,悄声对着他的耳朵说:“那个老头子,不住我们隔壁。”

“当真?!”

“我专门找人把他安排到另一间院子去住了。”纪逐鸢手指拨弄沈书的耳朵,呼吸灼热地吻他,察觉到沈书放松下来,纪逐鸢十分缓慢地与他说话缠绵。

天蒙蒙亮,有人敲门,沈书把脑袋往被子里一钻。

敲门声还在继续,纪逐鸢只好去开门。

“还没起来?”是朱文忠的声音。

沈书手忙脚乱在被子里把衣服穿好,坐起来,听见纪逐鸢回答:“路上没睡好,让他多睡一会,什么事?”

“找他出去溜达,你们快起来,到我那里吃早饭,我叫人备马,到城里溜一转熟悉熟悉环境。”

“没你事了?”

“我一个小屁孩子,有我什么事。”朱文忠一脸郁闷,显得欲言又止,从纪逐鸢的肩头往里看了一眼,床上还笼着帷帐,只好作罢,挥了挥手,“赶紧的,待会带沈书来找我。”

早饭是意想不到的丰盛,路上成天就是干粮,难得吃一顿正经的早饭,光粉丝沈书就嗦了三大碗。

“什么事让文忠少爷愁眉苦脸啊?”沈书笑道。

“别提了。”朱文忠撕开一个韭菜豆干包子吃,边吃边嘀咕,“昨晚上叫过去背书,背到四更天。”

看来朱元璋确实很看重调|教朱文忠,将来必对这个外甥委以重任。沈书心想。

“没背出来?”纪逐鸢嘲讽道。

“怎么可能?”朱文忠一拍大腿,“还好小爷我机灵,昨日下午就想舅舅会不会考我功课,换了马不骑,一下午都在抱佛脚。”

“我说你昨天怎么没来找我。”路上朱文忠常常会给沈书带吃的过来,顺便聊会天。沈书擦净手,表示不吃了,有人端茶过来,沈书漱完口,下人又端来另一盏茶给他吃。茶喝完了,沈书才算彻底清醒过来,问朱文忠:“既然早有准备,背书也没出岔子,怎么还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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