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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〇(1 / 2)

“陆玉婵约我明天去见面, 在燕雀湖边。”纪逐鸢把沈书的鞋子脱了,端详他的脚踝。

“没事,不知道怎么崴的, 不一定是那什么的时候崴的。”沈书不好意思地说。

“可能是下床喝水的时候,你想想。”

“没印象。”沈书不以为意,拿脚敲了一下纪逐鸢的腿, 示意他把鞋子给自己穿好, 简直成何体统。

纪逐鸢动作很轻,让沈书的脚着地,不断看他。

“真没事儿。”沈书道, “就一点儿疼, 回去我让黄老先生把他的膏药给我两张。”看来陆玉婵真是看上纪逐鸢了, 竟亲自请纪逐鸢去城外相会,应该想跟他说说话, 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到底陆玉婵是女儿家,提亲肯定得让她兄长来。沈书躺在纪逐鸢的腿上, 右手抓着他的手指,却没说话。

“想什么?”纪逐鸢探手摸了一下沈书的脸, 沈书闭着眼, 窗格里时不时落下斑驳的光, 在沈书的脸上流动。

“想陆玉婵是不是想给我做嫂子。”

“八成是。”

沈书掐了纪逐鸢手指一下。

纪逐鸢抚过沈书的鬓角,拇指停留在沈书额上,淡道:“不用你操心,我自己处理。”

沈书不知道纪逐鸢要怎么处理,却也有点好奇。时至今日, 他再不知道纪逐鸢待他的一片心, 未免太没有良心。沈书也不想再逗纪逐鸢, 每次纪逐鸢吃醋,倒霉的都是沈书自己个儿的屁股。得,让纪逐鸢自己去和陆玉婵说。

快下车时,沈书又有点不放心,翻身坐起来,认真叮嘱纪逐鸢:“不要伤了姑娘家的自尊,暗示即可,你说话注意点,点到即止明白吗?”

“知道。”

马车停下,车身轻轻颠簸了一下,纪逐鸢顺势把沈书扑到了车厢上,倏然间两人靠得极近,沈书不禁心跳如雷,险些叫出声来。

“两位少爷,到家了。”林浩跳下马车,过来开车门。

“你先走,你少爷崴了脚。”

“小的背少爷进去?”

“我给他揉一会再背他下车,不劳你辛苦了,你去吃两口茶回来,再去卸车。”纪逐鸢从容地吩咐。

沈书呼吸急促,睁大眼把他看着。

“我想亲你。”纪逐鸢沉声解释。

昨晚上还没亲够,离开酒馆前才亲过,然而沈书的心里却很受用,抬手环住纪逐鸢的脖子,一手牵扯他的衣襟令他靠近过来。

纪逐鸢野兽般的气息瞬间占领了沈书。

进门后沈书犹自脸红,迎面走出来一个人,沈书连忙把袍带系好,拱手迎上去。

“陆兄,这么早?”

陆霖满头是汗,他天刚亮就来了,带来一条整猪腿肉,来到沈家便交给厨下,也不是中午要吃,算是送沈书家里的冷肉,用来祭先祖也罢,直接分了吃也罢,都凭沈书家里自己做主。

“早上拿来的新曆本,都是试印的,我想你手里得有一本,给拿来了。”陆霖吃了口茶。

沈书一看,茶水都见底了,忙唤人进来添茶。

“陆兄久等了,怎么也不让人去告诉一声?”沈书随手把曆本放桌上,使眼色让纪逐鸢先走开,朝陆霖道,“我哥还有点事。”

“纪兄且去,我同沈书说会话。”待纪逐鸢走了,陆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犯愁地跟沈书说,“我妹妹竟然亲自去同你哥讲,要同他私下见一面,这、这岂可有这等不顾规矩的事儿?我说我要同去,她非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那她又肯告诉你要同我哥见面?”沈书喝了口茶,将袍襟搭在腿上。

陆霖叫苦道:“那是威胁我,这妮子长大了,从小都是请女师傅管教,姨母在时还好,后来我常不在家,她的主意大。”陆霖没忘记正事,朝沈书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

“你要去?”沈书心中一动,不然借陆霖的名,自己也跟去看看。旋即沈书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对纪逐鸢说话的分寸毫无把握,到时候要是搞砸锅,陆玉婵伤心起来,自己跟陆霖不是要执手相看泪眼,恨不得痛打两拳?惹火上身的事沈书不做。

“毕竟亲事还没成,你哥说了,他八字硬得很,我得找一个手上有真功夫的阴阳先生。”

沈书噗的一声喷了一地茶水,咳嗽两声。

“你别笑话我,你哥这么大年纪,没个人照应家里,你就放心?”

沈书心说,我哥多大年纪?也就刚二十三,又不是七老八十,还得有人照顾,平日里都是他照顾我。再说家里怎么没人照应?管家都两个,这么多小厮哪个不是知书达理,不,知情识趣,照应家里的人多了。

“陆兄说的是,但我哥到底跟我不是一个爹妈生的,平日里都是他管着我,我才不敢管他。”沈书推得干干净净。

“也不用你管他,就帮我问问,他们在哪儿见面,什么时辰。我到时候提前过去,先隐蔽好,一定不叫他们发现。”陆霖道。

沈书索性直言了:“陆兄你忘了,我哥是跟吴祯吴大人的,把吴大人的本事学了个九成九,你还能不让他发现?”

“这……”陆霖想了想,“我总不能让他俩孤男寡女的一块儿出去,要出什么事,我怎么跟爹妈交代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自然纪兄是正人君子……”陆霖圆不回去了。

幸而沈书没当回事,笑道:“我保证没事,让他俩把话说清楚,成不成的,咱们就不操心了。”

陆霖还要说点什么。

沈书:“陆姑娘有你这样的兄长,真是好福气,谁不是成亲时抓瞎送入洞房的?她有什么话,她自己就同我哥讲了,省得你嘴笨,带错话回家的日子不好过。”

陆霖深有感触,叹气道:“他俩成不成的还不知道,有件事,倒很稀奇。”

原来常遇春近来红鸾星动,倒是看上个姑娘。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是我一个战壕杀过人的好兄弟同我吃酒时说的,不应该同你讲,但我信得过你,你一定不会到处去说。”

“我不说。”沈书忙道,“是谁家的姑娘?”

“不是应天本地的大户,姓蓝的一户人家,还在说合,尚未定下来。”陆霖不胜唏嘘,心不在焉地啜了口茶,“常大将军那样人物,到底也栽女人手上了。”

沈书失笑:“瞎胡说什么?有本事你不要娶。”沈书也想起来,怎么陆霖自己还没成亲,反倒让他妹子赶在了前面。

“家里就不能有两个女人,如今我妹管家,一切打点得井井有条,我早上起来有热水,晚上回去有二两小酒。娶个母老虎回来,什么都要管我,到时候我媳妇跟我妹打起来,我要敢出声,两个都得揍我你信不信?”

“也不一定就是母老虎嘛,还是你觉得你妹是母老虎?”

陆霖当即收声。

沈书让他坐会,自己去问问纪逐鸢他们到底约在哪儿,马上来回话。

走出门来,沈书到书房去,一早有人要条幅,润笔费都留下了。沈书气定神闲地把纸铺开,孙俭在旁边替他研墨。

见沈书迟迟不落笔,孙俭出声道:“少爷?”

沈书赶紧把字儿写了,洗完手,拿了手巾,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喝口水。

“孙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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