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凉刚刚跑出房门,就被慕灵叫住了。
“如果因为你暴露了暗部你就必死无疑了。”
语气还是和寻常一样,可那缓缓慢慢的调子里,步凉却是觉察到了慕灵的认真。顿住了脚步,回头对着慕灵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在院子里等我就是了。”
慕灵攥着手心,她很害怕,步凉如果走到光亮的地方,就会不想回到这黑暗里。
和步凉相处这几日,慕灵也看明白了步凉的不同之处。
步凉没有所有暗卫都具备的技能,诸如易容术,藏匿术,也没有暗卫的职业习惯,诸如随身带些不入流的药包,不和其他人同床共寝。可是她手上的茧子,却是布满了指尖,那是她常年练武的证明。步凉的脚步也轻,虽不能说是神出鬼没,踏雪无痕倒是有的。
慕灵早已习惯暗卫之间的冷心冷情,像步凉这样心怀热忱的,是独一份。慕灵的眼中带着偏执的光,这独一份,她要了,谁也抢不得,谁也拿不去。
日中之时,翰林书院的众学子纷纷坐上自家马车回家了。
步凉躲在巷子的转弯口,摸着自己下巴那把络腮胡子,思忖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信交给裴友儿。步凉说得对,毕竟她也是加入了暗部的人,不该和这些京城的朋友们有所纠葛了,那样对彼此都不好。
“有木名丹桂,四时香馥馥。”卖花的小姑娘,提着一个小篮子,脚步轻快地从步凉面前走过。声音朗朗然,配上那馥郁的桂花香,便是无心买花的人,目光也忍不住流连。
那小姑娘踮起脚,把那一束的桂花递给了那车上的小姐,车里的丫鬟似是嘟囔了几句,却是转而眉开眼笑地下车,给那小姑娘几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