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只是觉得,现在的女帝更加棘手了。
如果想要处理掉一个疯子,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要处理一个清醒又冷静的疯子,无疑是如火中取栗一般,难以全身而退。
他揉了揉下巴,上面还有女帝勒出的青紫色的印子。轻哼一声,啧,真疼。
这一晚的长安城格外地静谧,一只悄无声息的素白手,似乎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里,开始搅弄风云。
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灯火通明,慕容若端坐在座位上,摇曳的烛光勾勒出她姣好的轮廓。
她的面前是这个国家历年来的财政记录,越是看下去,她的眉头越是紧皱,这么千疮百孔的国家,到底是怎么存活到现在的?大笔的税收都莫名的没有了记录,显然不知道是流到了哪一个家伙的手中。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若觉得是即墨干的。
盘根错节的势力交叉在一起,这长安,早就不是皇家的长安,也不是慕容若的长安了。
她还是想活着,因为这里有晏秋白。他还没有像她一样爱着她,也还不知道她爱他。
上一世她是病死在了滁州,死于肺痨,临死的时候,也不觉得病痛有多难熬,只是觉得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倒不如把晏秋白带着,这样她就能死得高兴些了,让晏秋白自己去难过。
这不过是她的私心罢了。
要是真那样,她反倒会为晏秋白难过一下。
想起白日里看到的即墨,她很确信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晏秋白,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冷漠矜持。
不留意间嘴角漾开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掌灯的太监正是白日里看到的那个浓妆艳抹求虐的那个太监。慕容若也懒得换人,便由着他伺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