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被称作是黑街,共两百余层,依山傍水而造,黑色的屋檐在树林之间时隐时现,像是一只黑色的巨兽在无意间显露它的可怖和威严。
虽说是黑街,却是建造在一座山上,在这里,每赢一层便可得二两银子,每一层倍之,但是每输一次,便要往后下降两层,最终到达百层的人,便有资格成为楼主,更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我惯来不通算术,不过胡乱算一算,大约到了百层,我也该攒够了两万两银子了。
第一层二两,第二层四两,第三层八两,第四层便是十六两,第五层三十二两,第六层六十八两,如此算来,等到第七层,便是一百三十六两了。
我竟从来不知,在京城的脚下,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这黑街也是个吝啬的地方,所有的武器必须是在它这里买,还不许人外带了,我那把半人高的重剑也因此无法上场。偏生里面仅是一把匕首便要百两银子,我这单薄的腰包实在是无力承担这样的重压,只好赤手空拳上场了。
为了避免在场比试的人使用阴私手段,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专门负责监管的暗卫,我听着暗卫这名号有些耳熟,但脑海里实在是没有想起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揉揉有些疼痛的脑袋,便上场了。
在第一层,有百余场比赛同时进行,我和对手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五米,大开大合的武器并不能派上用场,反倒是什么武器也不带,倒是减轻了负担。
位于我对面,与我作战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长着一嘴的络腮胡子,鼻孔大如牛的男人。
约莫看我是个姑娘,他倒是极有男子气概地说:“让我一个大老爷们打小姑娘实在是不厚道,要不姑娘你先打我三下,如若我纹丝不动,那姑娘你就主动认输。”
我听着很高兴,这种速战速决的方法我是想不到的,这壮汉倒是个机灵的。
我拱了拱拳,说道:“多谢这位大哥了。”言罢,我也不和他客气了,手心估摸着三分的内力。啊地一声冲了上去,接着是啪的一声,咚地一声,那壮汉被我打到隔壁场地了,竟然是晕了过去。
对方的暗卫轻轻一跃跳了过去,上前查看了一番,确定是晕了,便又飞了过来,宣告了我的胜利,然后把二两的银子放到了我的手上。
我当真是没想到这壮汉是个色厉内荏不耐打的,我也当真是只用了三分的内力,不过多说无益,我便取过了我的包裹还有大刀,跟着我的那名暗卫经过一个通道上了二楼。
我虽说确实有些面黄了些,不过也不是肌瘦,反倒是肌肉很发达。在这里同时开始二十五局的比赛。我的对手依旧是个粗壮的汉子,光着的脑袋锃亮,也十分客气得要让我一拳。
我从未见过那样光秃秃地心地又如此敞亮的人,为表敬意,我使用了四分的内力,这才直接把人打飞到墙上了,沿着人形,墙壁裂开了一道道细密地裂缝。
我心里有点发虚,要是黑街叫我赔偿这墙壁钱的话,那可不就是糟糕了。余光看了一眼负责监管我的暗卫。他眼神冷漠,什么也没说,这下子我就放心多了。
拿到了属于胜利者的四两银子之后,我便跟着暗卫上了第三层。
到了这里,就只有十二局同时在比。不过这一次我的对手倒不是个壮汉,而是个穿的一身白,面色更是白得不像样子的少年,让我一掌拍过去,怕是这少年都得断气,我有些于心不忍,手里又没有武器,便决定以速度取胜,一招移形换影,一个手刀下去便把少年劈倒在地。
正当我以为自己已经赢了的时候,那少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站了起来,我十分清楚自己那力道,别说是这个瘦弱的少年,就是劈晕了一个壮汉都没有问题。倒不曾想,这少年郎身子骨倒是这般硬朗,寻常的招式倒是奈何不了他。
我吃惊,我汗颜,我举起手来,又是一招移形换影,一个手刀下去。
这招用了我五成的内力,就是敲晕一头牛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