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摸摸自己犯疼的心,他喜欢谁还轮不到别人来做决定。
尤其是那和自己一般模样的谢昀。
他说他的存在是来赎罪的,那个人是云长欢。
只是他要赎罪的人,为什么要他去护着。
他是一国太子了,想护一个女人还不简单,向陛下说一声,他对云家嫡女一见钟情,想娶她做自己的太子妃,带着云长欢远离帝都,以后的悲剧照样不会上演。
可是谢昀说什么,他说自己不能那样做,那样是违背天意,天意不可逆转。
真是可笑,若真是天意不可逆转,那他又同自己说这些做什么,直接让这是顺其自然发展,便不会违背了天意。
可这男人居然又说他欠了云长欢一辈子,这辈子他不想欠她……
可笑至极,一边假惺惺的说着不想欠她,一边又说这辈子要好好的补偿她。
自相矛盾。
更可笑的居然是谢昀居然还是他自己。
他祁余八岁上战场,十二岁拿起书本亦可御国……何时有他这番脓包作态!
如今还厚颜无耻说话,祁余和谢昀就是同一个人,就是他欠了云长欢,害她一生凄惨。
祁余闭了闭眼,始是忘不了那梦境中的那蚀骨销魂的滋味儿。
“来人,备礼去卫国公府。”
祁余摸摸心脏的位置,记着还要去西街买那糖葫芦,那糖葫芦若是再送不出去,云长欢可能还没倒霉,他可能就先被心疼死了。
沭羽不疑多言,自行下去准备,祁余瞧着屋外这纷扬的雪花,脑中不觉的浮现出一个画面,云长欢身下染血晕倒在雪地里,干净清新的空气平白添上了血腥味儿。
那时候云长欢是齐晖的皇子妃。
云长欢晕倒在雪地了,却不见夫君。
他见着一个身披玄色大氅的男人匆匆过去,将大氅盖在云长欢身上,再把她抱起,去寻太医。
结果云长欢小产了,孩子没保住。
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那男人心碎的声音。
太医私底下告知那男人,七皇妃有孕三月。
但是云长欢那个时候才嫁给七皇子一个月,她如何就有了三个月身孕……
算算时间,那孩子肯定不是七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