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霆从未想过,自己会用‘她结婚了’这句话当做借口,来解决唐风月身边这个这么多年赶都赶不走的桃花运。
可今天看到唐风月和时年有说有笑的时候,他嫉妒的发狂,所以无论什么借口,他都不在乎。
不是说普通朋友么?普通朋友也有责任和义务来规劝朋友顾及伦理道德。
顾言霆的话让时年微微一怔,朝着他投去诧异的目光。
半晌,时年回答道,“我知道。”
只有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语气很是轻描淡写,甚至于还有些无奈,他这个淡定的反应远远在顾言霆的意料之外。
顾言霆眸色一沉,“你知道?”
时年重复了一遍,“我一直知道,而且风月和莫师兄在M国做公证那天,我在场。”
“这就是你要说的?这就是你要提醒别人的?”仿佛听了个笑话一样,唐风月迅速冷下脸,直接上楼去把唐小七接了出来,一句话没再多说,从顾言霆身边径直走过,头都没回。
离开顾公馆的路上,唐风月始终沉着脸。
顾言霆竟然会觉得自己会假装单身和别的男人接触么?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后座上,两个孩子已经睡了。
时年扶着方向盘,将车子开的平缓,“别生气了,他平时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可能真的是着急了吧?”
“着急就能把人想的这么龌龊?而且他有什么可着急的?”
“其实换做是我的话,我可能也会不平衡。”
“嗯?”唐风月抬起头,看向驾驶座的时年时露出错愕的目光。
“吃饭的时候,我说当年在非洲支医的事情,我后悔自己提前两个月回去,你还记得吧?”
“……”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我没提前回去的话,后来跟你去做公证的人会不会就是我。”
听到这话,唐风月一下子愣住。
她和莫子谦去做结婚公证,是在从非洲支医回来之后的事情,支医的那大半年相处,的确是让她和莫子谦有了过命的交情,成了莫逆之交,否则也不会有后来公证结婚这档子事。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唐风月讪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子谦公证完全是为了孩子,他本来就不想结婚,拉着我是为了应付家里,拒绝家里的联姻,各取所需,我怎么可能拉你下水呢?”
“如果我愿意呢?”
时年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似的。
唐风月的眉心狠狠一跳。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么?顾言霆的事情她还没处理好,时年这又是闹哪样?要说自己完全不明白时年的心意那不可能,这些年她已经够和他保持距离的了。
“大学的时候我知道你和顾言霆在恋爱,我没机会,后来你们分手,你忙着照顾孩子,无暇分心其他,我想过很多原因,还是觉得是我太瞻前顾后,从来都没有认真的跟你表明过态度。”
唐风月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我知道让你接受不太容易,我这个人没有莫师兄那么有趣,但我是真心的想照顾你和两个孩子。”
“……”
“我不着急的,风月,你可以慢慢考虑。”
“啊?”听到这话,唐风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考虑个鬼啊?她恨不得立马下车,躲得越远越好。
可时年这番话说的很真挚,她要是直接拒绝的,未免显得太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