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当然不会忘记,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不好,凌云木前言不搭后语了,之前他还不确定那是不是照片,这会竟然说不可能忘记……可我只能顺着他的话问:“照片的内容是什么?”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又抽搐了两下,话语好像被唇齿阻挡着吐不出来,叫人心急如焚!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恋|童癖的宝贝,还能是什么呢?我确定凌家上下所有物件里,都找不到那些照片,必然是被凶手带走了,那上面的图像说不定就是凶手本人!
可惜,身边的凌云木只会重复那句“我是一个好哥哥吗?我真的是一个好哥哥吗?”他好像陷在这个问题里无法自拔了,别人如何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相信自己,说着说着竟然变成了:“也许,他们还真的是被我杀死的。”
他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这一次更加笃定,因为此刻他相当平静,我听了更加不是滋味。
“人的内心有多黑暗,项警官你肯定见识得比我多。像六月十三日晚上那一幕,我并非没有设想过。”
“木木!想过不算犯罪,当我碰到不听话的嫌疑人,脑子里总想着将他们揍出翔来。”
“那你想过让父亲性|侵儿子吗?”
我心里一惊,后背猛地发凉。
他是怎么知道凌桥生性|侵了亲生儿子的?
警方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十四日凌晨了,在法医到来之前,尸体都维持着原样,大人衣衫不整,小孩穿戴整齐,各自分开并不叠在一起。普通人的肉眼不可能一下子就看出小孩被父亲侵犯了,这段毫无人性的细节更不会公开,以凌云木那样的状况,他是如何判断凌桥生性侵了亲生儿子的?
对了,在审讯雷恩的时候,为了测试他的反应我说过这个细节。雷恩震惊之余,认为凌云木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凌云木是通过雷恩获悉的吗?
“木木,你怎么知道凌桥生侵犯了儿子?”我直接将问题抛出。
躺在床上的凌云木,乱发掩住了小半张脸,高挺的鼻梁令眼窝深陷,竟叫人看不清楚那扇心灵的窗户。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因为啊,凶手所做的与我的心路历程是如此相似……”
“就算你曾经设想过,可你是如何从现场判断出来的呢?”
“还需要怎么判断吗?凌桥生那样的畜生一丝|不|挂,不可能是凶手对他感兴趣吧?他也不可能对老婆和女儿……”他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一行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
是了,当他意识到凌桥生性|侵了弟弟,终于跌下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丝愧疚涌上心头,我暗暗自责,凌云木深知凌桥生那畜生的德性,能一眼看出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