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吧,你连喜欢他的理由都说不出来。”崇明有些得意,因为陆昭昭说不出喜欢沉钰的原因,这就恰恰证明了他是对的。“你对他呀,根本就不是爱,是执念。你一直都觉得自己孤单不被理解,你觉得自己过得特别辛苦,但还是要承担起一切,所以当沉钰这么一个对你稍微好一点,而且很强大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偏执的认为你喜欢他。”
“......”
这个说法,好像不太能够说服陆昭昭。
“不懂?”崇明听她没说话,就猜到了。“那就换个说法,就算在你最落魄的那个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不是沉钰,是另一个人,他有着和沉钰一样的实力,甚至更厉害,让你觉得他能够替你承担你在遭受的一切苦难。你会不会喜欢他?”
“这......”陆昭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假如那个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沉钰,是另一个人的话......是说不定会喜欢上那个人的吧?
她对沉钰当真只是像崇明所说的,是执念?
在黄昏之前,他们终于抵达了第一个落脚的地方,糜城。
陆昭昭下车之前,珠儿和来送行的张嬷嬷已经等候在车旁了,所有侍卫全部回避,珠儿搀扶着陆昭昭下车。
张嬷嬷说,“今夜要在这边暂时住一晚上了,是有些简陋,若有什么需要的,便吩咐奴婢们吧。”
“已经很好了。”陆昭昭说,“......我现在只想把这一身丁零当啷的先拆了,这东西太沉了,感觉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珠儿一听,吓得快要咬断舌头了,急忙看向周围确认,好在并没有其他人听到。
“长公主,”张嬷嬷耐心劝导,她也看得出来陆昭昭强忍了一天属实为难。“等下回到房间,暂时可将这一身换下。太后交代了,若您觉得不方便,出了城便可换上便服,等到了北邑境内再换回来就行了。”
“那真是太好了。”陆昭昭用两手撑着脑袋,她的颈椎病都快要被压出来了。这玩意戴在头上的新鲜劲儿过了以后,根本就是一种酷刑。“对了,季青临呢?把他找来帮我扎几针吧,要不然不等到了北邑,我就变成歪脖子了。”
珠儿嗔怪,这陆昭昭一点也不像她那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公主陆知然,这么下去早晚都得被人发现了不可。
“长公主,季公子虽是医者,但毕竟是男子,留在了外院里的厢房过夜。入夜,是不可以进到内院的,这眼看着天就黑了,您若觉得不适,等下让珠儿烧些热水过来帮您热敷一下吧。”张嬷嬷也很为难,入夜后让男子进入内院,本就于理不合。
她是受太后的吩咐,前来送嫁的,太后自是心疼代替陆知然前往北邑的陆昭昭。所以一早便嘱咐了张嬷嬷,这一路上尽量照顾陆昭昭,只要不过分随着她怎么舒服便怎么来。
可同行的也有北邑的使者也是住在外院,若是传了季青临过来,只怕传到了北邑会很麻烦。张嬷嬷也是为陆昭昭考虑,才没办法答应让季青临过来。
“这么麻烦啊。”陆昭昭皱了眉头,怎会想到,代替陆知然前往北邑竟还有这些麻烦事。“算了算了,也不能为难你们,那就让珠儿帮我热敷一下吧。这东西真的太沉了,我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东盛长公主与北邑和亲,倒是件盛事,可这打扮也太折磨人了。
“崇明,帮我拎一下。”陆昭昭自己扶着脑袋,可身后这衣裳拖得太长行走不便,只能让崇明帮她拎一下了。
“这......”张嬷嬷见状,似乎又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