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多,又有着烤炉,门窗紧闭,屋内的空气不流通,时不时听到有人在咳嗽。秦桑微皱眉头,这样子很容易二氧化碳中毒。该如何提醒?
缓过神的年轻男女,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惊悚地浑身簌簌发抖,说的话也在打着颤抖。
“我……我们不认识他。”
那个笑得一脸纯洁的年轻男子,善意地帮他们找地方住,还给了钱他们,怎么一觉醒来,就来了这?
清醒过来后的他们,与村民产生了冲突,再最后到了这里,人都是懵的。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是哪里?
秦桑见干爹咳得越来越厉害,脸色胀得绯红,她连忙站起来,“干爹,我觉得闷闷的,要不,你陪我在窗子边呆一会?”老林叔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秦石头夫妻的尸体去哪了?忽然听到秦桑这样说,他哪怕咳得厉害,还是照顾着她。
凤元在秦桑说闷,他也觉得整个人有点不舒服,看她窗子打开,一股冷流进来,大脑瞬间清醒起来,立马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了,毕竟他不是无知的村民,是一个极有才华的人。
“林远兄,这事暂时由他们先接了。”
大家吵闹了几个小时了,什么也没有问出,再问下去也没有用。
秦林远虽然年纪上可以当凤元的长辈,但他们两个人是忘年交,关系一直都好。就连秦桑都不知道,为何出了事的凤元选择来秦家村落户,这一切都与秦林远有关。
村长听不懂凤元嘴里说什么,却知道这事由其他人接手,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嗯,也差不多该来了。”
早上闹轰轰的,没有什么头绪。
凤元站了起来,走到老林叔身边,对他的咳嗽还是有点担忧,怎么才一天不见,他就变成这样了。
“这里空气不好,你们还是快点回去。”
老林叔也明白自己这样咳嗽下去,会让大家都不自在。凤元这样说,他干脆带着秦桑离去了。
外面的冷空气,刺激得老林叔咳嗽的更厉害,拿着雨具的手都松了一下,若不是秦桑时刻关注着,雨具都滑落他的手,直接掉在地上。
“干爹,你这咳嗽来势凶猛,有没有让林远伯帮您看过?”
秦林远擅长治毒,却不知盅毒了不了解。或许他看了,发现不了,又或者发现了不说。
咳得终于喘过气,却鼻涕眼泪水齐流,极为狼狈,秦林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绣有莲花的帕子,擦拭干净,才摇摇头。
“用不上他,这点风寒,干爹自个捡点药就行了。”
他与秦林远的关系,复杂,带着矛盾,平时他几乎不与他来往。村里的人,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个大夫,一个兽医,根本没有交集。
秦桑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被秦林远把过脉,她动起手脚要安全得多。
“干爹,既然您自己会抓药,干脆我就跟着您,直接去认药,再帮您煎药,把基础先学上,如何?”
药只要是她来煎,他身上的盅毒,很快就去除,并不会被任何人怀疑。
老林叔咳得难受,觉得这样拖下去,的确是个问题,点了点头。在秦桑的搀扶下,回到了家。
林婶一见他们父女回家,急忙迎上,给他们递上了姜汤。
“来,都喝点,去去寒。”
老林叔接过就喝下,对他来说,妻子给他的任何东西,他都不会拒绝。喝完后,他咳嗽得更为厉害,直接呕吐了起来,脸色煞白,胃在抽筋,翻江倒海般难受。
秦桑看到时,想要帮老林叔拒绝却来不及了。这个盅毒,极为霸道。不接受任何治疗感冒的中药,吃下去,就会吐。越吃吐得越严重,甚至会晕厥。
林婶整个人都吓懵了,泪水涮地一下流了下来,满满的心疼与自责,她的手不断地轻拍老林叔的后背。
“林哥,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
平时都是这样喝姜水的,这次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感冒极为厉害。她心疼地恨不得以己身代替他受过,哪怕要了她的命都可以。
老林叔哪里不知道吓到自己妻子了,想要安慰她,却说不了话。
秦桑迟疑了一下,接着就在扶着干爹的手上,小心翼翼地输入内劲。这也是老林叔此时分心,否则肯定会发现,他的体内有一股陌生的内劲在游走他的全身。
秦桑控制着他体内的盅毒发作,也察觉到了这个盅虫竟然隐藏在了他的肺上面,在感受到秦桑的内劲后,直接龟缩起来,一动不动。它停止了发作,老林叔的情况自然就好了。
缓过劲的老林叔发现吐了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是秦桑在暗中帮助了他。
“没事,没事,不要担忧。我现在好多了,等我去换件衣服,再为收拾,你先歇息去。”
只要他在家,就舍不得让妻子干活。
林婶哪里肯啊,直接推着他进去,“你快去换,我一下子就收拾好了。”看老林叔整个人精神气貌都不一样,她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