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叫爸爸
“南希?驱魔啊。”
他引导着南希的手, 贴到自己心口,让她感受自己强有力的心跳:“这里住着魔鬼。若你不驱逐它……”
毛泰久话语一顿,手指拨弄着南希的手, 他突然腰部发力, 猛地挺身坐起来,鼻尖与她轻触,薄唇撩.拨着她的唇角, 轻声私语:“那魔鬼就会把你拉下地狱。”
他身在地狱, 是掌控死亡的魔鬼, 却肖想着神明。
眼前这只看起来就不错。
单纯无害,对他卸下全部心防, 美味得现在他就想拆吞入腹。
毛泰久按倒南希, 修长而有力的腿分跪在她身侧,将她压在身.下。撩起一缕长发,深深一嗅。
待毛泰久再睁开眼时,原本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沉地像是宇宙黑洞,危险得足以吞噬一切。
长发从他指间滑落,他也随之俯下.身去, 吻着她的同时,执拗地依旧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不准她逃脱。
和上次在天水公寓不一样,他的吻少了侵略性,却多了一丝缱绻缠.绵。
南希只觉得无论是自己的活动空间,还是肺里的空气, 都被他压迫着, 整个人像是看不见岸的扁舟, 在风雨巨浪中摇摆, 只能跟随毛泰久的节奏起伏,沉沦在情.动的海洋中。
“泰久……”
毛泰久不理,仍旧专注吻她。
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让南希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与结实的胸膛。
很快,他不再满足于只采撷南希的唇。
当他滚烫的吻一路向下,落到南希颈间时,南希终于清醒过来,纤细地手绵绵推拒着:“泰久,这里是警局。”
“我不在乎。”
他在她颈边说道。
温热气息烫得她颈线都绷紧。
就算是在往日,毛泰久无欲无求时,都不把警视厅放在眼中。
现在,他最渴望、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在他眼前,他就更不会关注其他事物了。
“可我在乎。”
南希抽出手,挡在二人之间,指腹摩挲过毛泰久的唇,一点点描绘他唇的轮廓。
最后食指一挑,勾起他的嘴角:“可我在乎,泰久。”
南希眼眶染着淡淡的红,一双猫眼里氤氲着朦胧雾气,软绵绵的声音仿佛来自海面,被淡淡海风卷着,又被波光粼粼的水光映照,不真切,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种一折就碎的脆弱感很容易激发人内心最暴虐的念头,可毛泰久只是抿紧薄唇,身体僵硬。
半晌,他紧盯着南希,不满地直起上半身。就差没把抗拒两个字写在脸上。
活像是逃课去网吧却被教导主任半路揪回来的小学生。
毛泰久没有挪动腿,依旧把南希压在自己狩猎圈内,开始谈条件:“警视厅不可以,那在家?”
“在家也不行。”感受到毛泰久周身气息变化,南希先发制人。
“愧疚”是她对付人的制胜法宝,无论男女都一样。
一口黑锅结结实实甩向毛泰久:“泰久,我把你当同事,你竟然想上.我?”
换了别的男人,遇到这样的问题,各种花言巧语哄骗手段一个劲儿的往外冒,恨不得给自己打上正直无害的免检标签。
毛泰久却承认得相当坦诚:“是。不仅想上.你,还想和你结婚。”
他说得相当认真严肃,不像是在求.爱,而是在证明某道逻辑严谨的物理公式,正经地汇报结果。
南希怔怔地看了毛泰久许久。
背后的沙发化作沼泽,轻易就勾着人陷落。
许多话涌到嘴边,却都被一一咽下,最后,她嘴角扬起自己惯有的弧度,推开毛泰久起身整理凌乱的衣裙。她抖散长发,绕一缕在手中玩着:“毛代表,男人在床.上的话可不能信。外面多的是财阀名媛排队等你挑呢。五星的跳不上,还能挑现代的。”
毛泰久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可我已经不是毛代表了。”
他的记忆力相当卓绝,那些在南希家观看的电影无法教会他情感,却无形中给他灌输了不少追求女人的模式。
他一本正经地耍无赖:“父亲知道了我的打算,很生气,打算把我从成云通运踢出去。”
谎话张口就来,明明是自己扔掉了价值连城的玩具,却硬要说成是黑心的父亲从手中抢走,不过就是为了博取南希的同情。
男人不仅床.上的话不可信,沙发上的也要打个折扣。
毛泰久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南希脸上的神色,看看自己的说辞是否奏效。
见南希无动于衷,毛泰久继续为自己的悲惨添砖加瓦。
他没有愚蠢的照搬电影里男主角的手段,而是因地制宜,结合时事:“为了逼我回家,父亲大概会冻结我名下的所有财产,我的豪车我的大平层都没有了。以后只能在你家蹭吃蹭喝。”
“父亲说,你这么势利的人,一旦发现我没钱,肯定会踢开我另攀高枝,我没信。你会吗,南希?”
说完,像是要佐证自己的说辞似的,毛泰久反掏开制服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南希点了点头,眼中果然出现一抹复杂神色。打量货物般,视线在他身上品评着。
毛泰久喉间发紧,和父亲争执时,他对南希不会在意人间废纸深信不疑,现在却莫名紧张起来。
他下意识地逼近了一些,想从她口中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南希却偏偏不如他愿,绕过言语中的陷阱。
她单手支着额头,猫眼中带着迷离和慵懒,反问:“连给我买奶茶的钱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