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顿时倒吸一口气——这也太狠了!
厅堂内的气氛随着这一声残酷的脆响陷入令人压抑的逼仄——
“师父,能不能将你的小鼓小哨子借给徒儿看看?”
小黄柱子才不管不顾,直接给自己冠上赵重幻的亲亲小徒儿的名号,自发自觉就将小鼓拿起来玩耍。
赵重幻睨了他一眼,唇边浅笑,没有反对,顺手将竹哨也给了小娃。
周围眼力清明者自然明白如此这番的意味:这个少年,果真是被贾谢二府的公子所罩之人。
“你们这三局两败也算输得善始善终啊!”
贾子敬看着对面那一干平日里的酒肉弟兄,这回却不给他面子硬生生要欺负赵重幻的公子哥们,笑得无比快意恩仇。
“说吧,两局都输了,输者自罚,起手无悔,与人无尤,你们自己说的,现在,脱衣倒立学狗叫表演一下吧?”
说着他还无比殷勤地招呼婢女小厮们,“快,曲儿,给长怀公子,蒋公子,卫公子奉座上茶!咱们坐着慢慢欣赏!”
蒋胜欲一听,满脸欢愉地拉着谢长怀与卫如祉坐下,乐呵呵地便端了茶盏品起茗来,边饮还边啧啧赞赏。
而吕师杰、范文豹一行人的脸色则随着贾子敬的言语而愈发黑沉铁青,却都不发一言。
王进依旧淡然收拾自己的促织用具,也不搭话。
陈火年、翁其旬一看这情况,满心叫苦。
他们悄悄瞅着赵重幻委实丑怪的脸庞,又想起贾子敬一直叨叨的话,心里也不由嘀咕:莫非此子真是帝君附身的真圣?
周围的一众美妾丽姬此刻自然更是噤若寒蝉,动弹不得,生怕动辄得咎。
气氛比适才王进一脚踩死自己的促织来得还要凝若胶质。
一群公子原意只是想戏耍一下那个误闯入他们这豪门公子群体的平凡少年,这种戏耍玩弄,毕竟在他们的日常里如此情形都是视若等闲,全无理由的。
他们不在意别人的自尊,更不在意别人对此所衍生的恐慌与无措,就恰似罐中促织,不过就是一个玩物。
可是,今日这个“玩物”反咬了他们一口,这股颜面尽失的怨恨简直教他们也只想要效仿王进,一脚踩踏上去,左右碾压,不留性命。
“你们谁学狗叫?谁给我朋友干一件事?你们分派分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