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听到蒋姑娘说她兄长在皇城司被人毒死了,心里便比较担心小相公——就那什么,嗯,想来看看她——”
最后几个字她已经心虚地用嘟囔的了。
“所以你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后,就决定自己夜闯平章府?”陈流转过身来,将她揽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凝着她。
淡淡月色下,这玄衣的姑娘就像一道春柳的侧影,纤细又脆弱,彷佛一阵风便能刮倒她。
“你本来武功就不高,又受了伤,怎么如此有信心能在平章府来去自如?难道万一被发现就直接跟他们同归于尽吗?”他语气有些咄咄。
被陈流裹在怀中的犀存心尖剧烈一颤,她不由双手僵直地垂着,不敢稍动,只任自己仰面望着他——
他黢黑的眸子里氤氲着月色袅娜的淡影,氤氲着夜虫唧鸣的静邃,氤氲着春日午夜的乍暖还寒,还氤氲着一个淡淡的乌影。
她知道,那个淡淡的乌影——便是她!
“嗯?”
陈流压着她背的手轻轻用了点力,神色淡然,但轻轻上扬的语调里是不容她逃避的危险。
“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原来,他们都知晓她偷听了!
“你们知道我偷听啦?”她有些羞赧地喃喃道。
“你在我账房外偷听,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觉得你的轻功已经比大师兄还要了得?”他抬手毫不客气地轻敲了下她光洁的脑门。
“以后还敢这样吗?已经绕进去一个了,你再——”
他明明很生气,最后却还是骤地刹住了口,只能恨恨地又连着敲了她脑门几下。
犀存心口的酸胀柔软如同起了暴雨的汪洋,一阵阵的巨浪翻涌,拍打在心防之上。
一时有股不知名的热流直冲上了她的脑门,叫嚣着让她放开所有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