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婶子面色难看的很,抓起地上的散沙就给扔出过去,啐了口:“有娘生没娘养的,这哪轮得到你说话?
你当你谁?
议论不得,你让你娘别往外说啊,又要说还不让人说,有这本书卖?
别以为你上了几天学堂就满肚子的墨水儿了。
耗子的儿子穿上貂皮那也变不成豹子,那也是只耗子。”
宋安毕竟才十五,哪有廖婶子的嘴利索,几句就被噎的回不了话,气的转身就回去。
在外面读书一年,养成的骄纵性格,加上他爹在镇上混的也不错,让他十分的讨厌农村,讨厌自己的身份是个农村。
每次被人嘲笑,他就见不惯。
这时候,他看到宋谨在旁边喂牛,穿的是普通的农民布衣裳,烂的完全就是个农村人。
他顿时找到了优越感,走过去靠在树杆上,“哟,宋二宝,明知道自己考不上,就提前开始种土地了啊?
别介啊,到时候当表哥的也会在盛京城给你物色个好的差事。
比如给我的大门擦门什么的,跑腿儿什么的,也好歹能混口饭吃不是?”
宋谨懒得理会他这种优越性强的人,牵着牛转了个方向离开,从头到尾都没理会他一句。
宋安被无视的窝火,一脚踢了下石头,就刚刚好打到宋谨的小肚子,他冷着脸回头:“宋安,你再敢惹我一下,我就揍你。
上次的警告你别忘记了。”
宋安想到上次,顿时就歇了火,觉得自己的肉还有些疼。
但也不愿意服输,嘴上强硬道:“这是在家,你敢揍我吗?”
“你试试,在学院当着夫子的面我都能揍你,别说这是我的地盘。”宋谨嗤笑,对于他的逞能丝毫的不在意。
宋安没有再敢动,窝火的跑了回去。
回去看到家里没人,又是一顿撒气。
郭萃莲在屋里听到磕磕碰碰的声音,杵着拐杖出来,看到宋安在那发脾气,叹了声气:“安哥儿,你干啥了?
那摔坏了不是家具啊?不得花银子制吗?”
宋安正一肚子火没处撒,看到她出来,就更窝火:“干——你-什么事,又没摔你家的。
中午给你鸡肉吃撑着了是吧,都敢出来多管闲事了。”
郭萃莲硬气一辈子,这到老了还处处受人限制,她也十分的生气和憋屈,哼了声后转身进屋,怦的一声把门关上。
晚上,宋晚正在收衣服就看到宋谨沉着脸进来,笑着问:“和宋安打着照面了?”
“嗯,那个耀武扬威的样子看得我又想揍他。”宋谨发了脾气,简直是气不过。
“又,他被你揍过?”宋晚抓到字眼,好奇的问了句。
“嗯,之前他和其他的人欺负贺生被我抓到揍了顿,后来就安分了。
今日他要再敢冒一句,非揍他不可。”宋谨就见不惯他这样。
“何必跟他置气,听说你们的考卷今日就送往盛京了,还是八百里加急的,看来明日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