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安身边正好有一张古琴,还是前天上午她太奶奶的老姐妹黄太奶奶亲自送到她手上的一张古琴。
这张古琴的价值或许连太奶奶给她的那张古琴三分之一都不到,但其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却非常可贵。
关老太太就曾和曾孙女提起过她这位老姐妹的生平,感概过老姐妹的一生每天都过得相当精彩,还一生被爱。
总结起来就是这位老姐妹与她的夫君先是自幼“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之后就是“年少夫妻,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再之后,那更是“烟火夫妻,相濡以沫,白首不相离。”
这一张古琴就是这一对白首不相离,从无吵过嘴,也没红过脸的老俩口年轻时的定情信物之一。
黄老太太将它当成添嫁妆赠送于她时,她太奶奶就非常开心,当场就戏言她其实早就眼馋老姐妹这张琴。
楼下齐景年用箫吹起了曲儿,楼上蒙着红头盖的关平安嫣然一笑,伸手指了指扎了红绸缎的古琴位置。
一首曲儿到了尾音部分,盘腿坐在床上的关平安抱着古琴和上了……此时,外面的亲朋好友也停下了喧闹。
守在第二道的表兄们也开了客厅的门。虽说关键时刻一个个的还不忘人多势众地结成了人墙,但站在前面的还好。
后面一排的一个个都不约而同垫起脚尖,伸长脖子的看热闹。就连原先稳坐主位的关景怀父子俩人也站起靠近。
外面。一首曲终,齐景年又紧接着用箫吹起了第二首曲儿。边吹着,边用他带着浓浓笑意的眼神深深地望了眼楼上。
到了某一个拍子,突然,齐景年停了。合着楼上传出来的琴声,以长箫为剑,他开始随曲儿起“舞”。
“好!”
随着他以长箫为剑甩出花招,合着拍着脚尖一点,跃上有二楼高度的树上,随后又转了个圈缓缓而落。
“再来一个!”
“不够,不够。”
四周瞬间响起喝彩声,还有如雷般的掌声。
齐景年用他那双带着浓浓笑意的双眼瞟了眼跟着起哄跑出来的表兄们,拿起长箫放在嘴边一吹,脚尖一点?
人已钻了空子,步入客厅。
楼下围观的宾客们,关平安的堂哥团,还有结亲团,一个个看着傻眼的表兄团,顿时哄然大笑。
这笑声让楼梯口原先还坚守岗位的小侄子小外甥团们一个个都懵了,晕乎乎地抢起齐景年捧出的一捧接一捧红包。
有那听到提醒拦住而反应快的小胖子和奶娃娃边抢还不忘抱住新郎官的大腿,嚷着快拦住啊,抢新娘子的来了~
从欢声雷动的一楼,终于上了二楼。
越来越近了……仿若一个不知世事的少年一般,齐景年的心情反而更加急切起来。这一天,他等的好久好久。
关关,我,我来接你了。
房门口。
齐景年眨去眼里的潮气,深深吸了口气之后,再次吹起一首,他曾经想吹却再也不敢吹响的曲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论生死,不论有多艰难,我与你说定了。从握着你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会陪你一同慢慢老去。
一堵门后,关十一推了推身边的堂姐表姐,“怎么办?”这是什么神曲?明明是喜乐,却听得人心里酸酸的。
“我服了。”
“很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