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裴世矩给众将下达出击命令呢?
因为此时在单雄信和王伯当、谢映登的运作下,不仅自己驻守的平夷城已经改换了门庭,暗中归附了河东晋军,而且单雄信还利用了自己强大的个人魅力和江湖绿林总舵的威势直接说服了徐茂公和魏征二人跟随自己一道降了河东军,手下众江湖兄弟自是看在单雄信的面上也一道跟随降了,毫无怨言。
如此,几乎在一夜间,晋西平夷、石洲和方山三城全都归了河东郡,三城唐军共计15万人马全都放下刀枪降了河东。其中不乏喜极而泣之人,这三城因靠近河东郡,家中多有亲朋去往河东谋生,在其家信中早有亲人让其不可与河东军为敌的嘱咐。现在加入了河东军成为一家了,如何不喜?只是,这下却暗中掐断了河套李靖大军和晋阳李渊的联系。原本互为犄角之势的有利局面顿时土崩瓦解,各自即将陷入苦战之中。这一切的发生,李靖和李渊还尤为不知。
京城中,宇文化及正全力缉捕未及逃出城的太子党徒,李景也全面接管了整个京城防卫和秩序的维护,裴蕴正在逐个接收朝廷各部门的职权和京城府库的查验。整个京城到处都是身穿新式军服的河东晋军。因河东军军纪严明,与民无犯,也未在京城施行宵禁,所以,街上来往的军兵虽多,但百姓生活并未受到干扰。
晋王府。
这里成了宇文化及的临时驻地,掌控京城内外大小事宜的所有政令都出自这里。
“道兴将军,皇宫大内不得擅入,守卫的军兵都安排好了么?”宇文化及问着负责军务的李景。
“禀大帅,皇宫重地现由本将手下薛举、孟恫两名上尉率5000精兵守卫,当万无一失。”李景急忙答道。
“四门可守得妥当?”
“大帅,现京城四门皆由我河东军把守,四门守将分别是乔山、张德斌、万绪荣、洪天一四名中尉军官。”
“好!原城中投降禁军和汉中军是否押往城外军营看守?”
“禀大帅,除随杨勇逃出西门的5万士卒外,其余约30万降卒皆在城外军营中看守,目前这些降卒情绪稳定并无作乱迹象。”
“嗯!这些降卒中除了个别军官死心跟随太子党外,大部分并不在意谁作京城之主。一日三餐好生管代,将军官和士卒分开关押,莫让降卒们被有心之人挑唆起事。”
“大帅尽管放心,现看押降卒的乃是城外军营伍云召部,云召将军在京城禁军中名头不小,谁人不识,任谁都不敢挑事乱来的。”
“如此最好!现在最大的不确定就是这三十万降卒,让督查处探员抓紧甄别,若是在城中有家有口的,便让其家人作保领回家去。若是有愿投入我河东军的可让云召将军遴选10万彪悍精锐出来,打散分入各部。成都吾儿亦可去降卒中选出5万人马填入你部。”
“是,大帅。”
“多谢父帅。”
“成都啊!为父给你三天时间选兵,三日后你便带本部人马速回朔方城与裴仁基将军同守朔方,不可放唐军李靖部南下来攻京城。切记,三元李靖多谋,你不可逞一时之勇出城与之交战,本帅已知我河东晋军即将全面讨伐晋阳李渊,这李靖再强也不可能不回援晋阳,待唐军退出河套之时,你再重新占据河套之地。”
“儿谨遵父命,请父亲放心便是。”
“化龙,好生看视你兄长,不可让他着了李靖的道了。”
“父亲,孩儿知道了。”
看着自己这两个逐渐成熟起来的儿子,宇文化及颇觉欣慰的点了点头。
“张督查使和罗成将军已经去追杨勇两日了,可有消息传回?”
“呵呵!大帅无需担忧,一切都在张督查使身上。这回可够杨素等人喝上一壶的了。”裴蕴笑着对大家说着,众人听了全都大笑起来。
“呵呵!是啊!最懂主公之人便是这张恒了。若是让我等抓住杨勇、杨素等一众要犯,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理,好在有张大人在此啊!”宇文化及轻松的自嘲着。
“裴主簿,京城中三省六部诸多衙门官吏是否都已审查完毕?原属太子一党的官吏是否全部下狱?”宇文化及问完了军务又向主管政务的裴蕴问着。
“大帅,现5品以上的各府官员都已审完,下在狱中等候主公来京后处理的太子党官吏近千人。5品以下的低级官吏不查也罢,但无过错的都留在任上。”
“嗯!低级官员多是跟随上官意愿行事,与其立场无关。可有分量重的太子党徒落网?”
“回大帅,虽绝大多数高层太子党徒弃家而逃,但也有三名太子党高层未及出逃被擒者,他们是太子师、伪太傅李刚、外戚杨达和内史令钦天监袁充。那李刚因年岁已高,不愿随杨勇出逃被擒;太子党中坚骨干份子杨达却是当晚嫖宿青楼,未得消息而被擒;而袁充却是主动投案自首的,说是有机密事面见主公。”
“哦?这三人都是杨勇一党中的重要人物,但若是论罪也只有杨达该斩。李刚为人正直,虽是杨勇之师但基本不参与政治,当视为无罪。袁充主动投案这其中必有缘由,裴主簿当好生看押,待主公来时再说。”
“是,下官遵命。今夜便将其带入城外军中特别看管。”
“韩老将军,这京中开国元勋众多,就拜托老将军去一一安抚了。明日本帅当亲往丞相府拜望高相。”
“呵呵!大帅自去看那高熲老儿,其余老将自有韩某前去拜访就是。”韩擒虎笑着应了下来。
“禀大帅,主公至洛阳派家将传来口谕。”突然,童环从门外疾步踏入府中叫道。
“童将军,主公有何口谕?快快道来。”宇文化及神情一震,忙问着,府中众人也都围上来顷耳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