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的可是当真?地神山撤防了?为何要撤防?”奥尔达巴什一连几问,弄的那探听消息的家仆无言以对狼狈不堪。
“好了!汝下去继续探听消息。”
“是,大人。”家仆苦着脸出了房门,留下一脸阴鸷的老丞相奥尔达巴什。
“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啊!不战而退?地神山乃是乌里雅苏台城东面的一道易守难攻的屏障,若是坚守少说也能抵挡南军三个月。为何要撤防呢?”奥尔达巴什在房中埋头思索着。
“难道左卫王与南军私下媾和了?咦~”想到这里,奥尔达巴什头皮一紧不由倒吸口凉气。
“是什么条件能令突利满足而放弃地神山~不应该只有放弃地神山那么简单?地神山不守几乎等同于乌里雅苏台双手向南军送上~咦~~”奥尔达巴什越想越觉得恐惧。一种左卫王突利已经联手南军共同对付颉利可汗的可怕念头涌上心头来。
“不行!此地不能久留。南军过了地神山很快便到达乌里雅苏台城,在不逃便是等死了。”奥尔达巴什在房中急的直搓手,来回不安的走动着,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老爷,方才內府派来人说,让老爷前往內府粮库盘点一万石粮食,说是要送往可汗大军的。”一个老家奴进屋小声禀报道。
奥尔达巴什听罢老奴来报,顿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忙招过老家奴俯耳说道:“你速到内宅索取1千两纹银,再到市井之中~~~”
“是,老奴这就去办。”老家奴离去后,奥尔达巴什赶忙整装带着随从赶往王府粮库。
此时,正在粮库往外搬运粮食的突利见丞相奥尔达巴什领着家人到来,便说道:“丞相来的正好,这批粮食正欲送往本王汗兄军中,共计一万石,烦请丞相计点下数目。若是不差,本王便派人即刻送去,免得汗兄那里等的急了。”
“王爷,前番运送的都是5万石,这次为何少了许多?”奥尔达巴什佯作不解的问道。
“呵呵!丞相不知,本王汗兄前日攻城首战即大败,折损了大量士卒,已无需送去太多了。”
“啊?大汗兵败了?王爷下官欲随同粮队前往探视大汗。”
“这~”突利此时冒出的第一念头就是反对,因为许进不许出的命令是他和巴什基尔王叔早就定下的不能打破,但现在是丞相奥尔达巴什提出的探视颉利可汗的请求却又合理,于情上实在不好拒绝。
“王爷,这批粮食太少且没有荤腥。老臣已经吩咐家奴去城中市井购买了两千斤羊肉,因此老臣想去看望大汗一表臣子之心。”
“哦?丞相还自备了两千斤羊肉?既如此,丞相便随粮队去慰军吧!也劝说下我汗兄不必为一时之败而失了大汗的气度。”突利再不好拒绝只得应了下来。
“多谢王爷!老臣谁也不带,只只身前往大汗处慰军便是。”奥尔达巴什心中暗自高兴着。
“好!丞相快去快回就是了。”说完,突利撤身领着自己的中军随从们离开了粮库。
随后,运粮队一刻也没耽搁,连夜便出了城一路向西而去。
坐在粮车上的奥尔达巴什回头看着夜幕下的乌里雅苏台不住的冷笑着,此时的他不顾年迈,有一种如同鱼归大海,鸟入山林般的窃喜。
次日午后,王叔巴什基尔为明日隋军即将进城的入城欢迎仪式特意来到王府与突利相商。
“王侄,明日估计在日落之前隋军前锋便将抵达,据说领军的乃是大隋北部战区副指挥使中将裴仁基将军。此人在大隋军中可谓是德高望重之人,我城中接待礼仪不能不高些。”
“王叔,侄儿不善此务,一切便由王叔做主便是了。”
“好!明日留守的官员都要出城迎接,才能凸显我方诚意,一个都不能少了。包括哈尔和林逃难来此的王公贵族们。”
“王叔,那不是要先对其讲明侄儿已归顺大隋一事?”
“呵呵!当然,临到头了,也该将此事详告我突厥上下了,料他等也不敢闹出事来。”
“呵呵!正巧,那对颉利死忠丞相奥尔达巴什昨夜被侄儿打发出城随粮队劳军去了,他还置办了两千斤羊肉一道送去,倒让我城中少了些隐患。”
“啊?奥尔达巴什出城了,怎会如此?为何昨日不来告我?哎呀~你~你~你坏了大事还尤不知。”巴什基尔听罢不禁顿足大叫起来。
“王叔,他听得颉利兵败一事便提出随粮队前去慰军,合情合理,这~这并无不妥之处啊?”
“唉!奥尔达巴什老而成精,他岂能不感知城中异样?连市井百姓都有再传地神山撤兵一事,他岂能猜不到其中奥秘?我等归顺大隋一事想必他已经猜到了。是故,以劳军为由逃离了险地。”
“啊?老狗直如此狡猾?”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了,只得由他去了。好在就算颉利知道了也无甚关系了。明日王侄可从军中遴选强壮勇士1000名,随叔父出城迎接裴仁基老将军吧!莫让隋军小看了我等。唉~”巴什基尔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他知道,消息的走漏势必将对今后剿杀颉利可汗带来巨大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