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赵翼从铜锅中夹起一片羊肉,在面前的胡椒粉中展了一下放进嘴里。
左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人间美味啊!
高淮和魏老四有样学样的将羊肉涮了涮,也学着赵翼的样子吃了起来。
“你别说,赵大哥你这诗虽然做的不咋地,但是这暖锅着实不错。”
啥?不咋滴?白居易的诗到了这群大头兵嘴里,还不如这火锅够劲。
不错,正是火锅。
早上起床,赵翼看见下起了大雪,便兴冲冲的喊来高淮两人,吃起了火锅。
高淮两人起初还不知道什么是火锅,等赵翼描述完,便一拍大腿,从厨房借来了铜锅和食材。
只不过等他们煮起来,赵翼才明白他们所谓的暖锅,就是白水煮菜。
他赶紧阻止了两人暴殄天物的行为,重新换了水,放入了葱姜蒜,取了青菜,又让厨子切了羊肉,去街边买了猪肉,找了些胡椒粉。
一个简陋的现代版火锅,就这么隆重登场了。
“辅之这诗平白直叙,浅显平易,倒也不失为一首小品佳作。”
“还是太初兄深知我意。”赵翼举起杯,敬了刘辟一杯。
说起来也巧,赵翼去厨房折腾,碰见刘辟从书房离开,便邀了他一同来品尝这火锅。
“之前和辅之接触太少,没想到兄弟不但精通兵法谋略,还懂诗词文章,着实让为兄佩服。”
赵翼看着眼前平易近人的刘辟,很难想象此人会成为元和削藩的第一个祭品。
人生之变化,果然是反复无常。
“太初兄过奖了,兄弟只不过恰逢其会而已。至于诗词,也不过随便写写,登不的大雅之堂。”
“随便写写?呵呵,兄弟过谦了。”刘辟笑道,“兄弟在凤来楼上教训华阳县令之子一事,早就在城中传开。那首律诗,可并非随便写写就可搪塞过去的。”
原来那日在凤来楼教训的富家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卢文若之子。
当日卢文若知道儿子受辱,便要去找韦皋告状。
若非赵翼跟着韦皋去了维州,刘辟从中调停,卢文若断然不会消了火气。
不过从那以后,卢文若见了赵翼,可就再没有好脸色了。
两人又寒暄一阵,赵翼便将自己想在左厢军中建立医护兵的事情,告诉了刘辟,希望他这位度支副使,到时候能够大力支持。
“辅之这个建议,所需费用不过是延请军官,招募士兵及一些器材上,所用不多,倒也可以考虑。”刘辟思虑一阵,皱着眉头说道。
“若是真的如此,辅之在这里先谢过太初兄了。”
刘辟摆摆手:“不过辅之是否真的以为,建立一支这样专门的队伍有用?”
“这是当然,”赵翼拍了拍正胡吃海塞的魏老四,“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花些钱财,让减员降低,可谓善政。”
刘辟没有多言,心里却冷笑起来:有这些花费,我多招募些兵勇,岂不更好?救活了又如何?战斗力可是差了好多。
这就是赵翼和他的不同了,在刘辟眼中,士兵就是消耗品,没了再招募就是。
只不过赵翼是韦皋眼前的红人,轻易不会去得罪罢了。
“既然如此,为兄到时候帮助兄弟说项说项,也无不可。”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今年的赋税也并不富裕,又接连打了几次大仗,盈余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