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老刘和他说过刘枫的事儿,老游听完刘枫的详细叙述,也还是一阵感概,他问,“小林姑娘,你有解决的办法吗?”
刘枫和自己女儿的经历,实在太像了,都被狐朋狗友拉到不干净的地儿,招惹了那些东西。
林卿柔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对刘枫道,“你平时,有没有遇到其他怪事儿?”
“有,”说话的是满脸肥肉的老刘,他瞥了眼心有余悸的儿子,叹了口气,“臭小子那天回来后,遇到水深的地方,就忍不住靠近,说是水里有东西在喊他。”
老刘吸了口凉气,和刘枫相似的脸庞,浮现相似的恐惧和担忧,“前几次,他说情况不严重,我和媳妇儿还没怎么发现,直到那回我媳妇在家做晚饭,他在浴室洗澡,差点把自己弄在浴缸里活活憋死。”
后面老刘没在说话,默默摸了兜里的烟盒,拿出来又放了回去。
“对不起,爸,”刘枫脸色依旧苍白,两颊却浮现一丝薄红,在黝黑的脸膛上格外显眼,他舔了舔嘴唇道,“这种事太邪乎,你一向不愿意相信的。”
林卿柔指尖敲了敲桌面,不想听父子俩的煽情,径直对刘枫道,“那你有没有在那天,或者在某个梦里,看清桥头女人的面貌?有没有碰过不详的事物,做招魂仪式等?”
“没有,我没有做过那些奇怪的事情,我也没看清过她的面貌,只知道她是个女人。”
刘枫摇摇头,神情略微有些恍惚,像是在克制什么,黝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但在梦中,我偶尔会听到模糊不清的婴儿啼哭,时有时无,飘忽不定,就像是在后面追我。”
“婴儿啼哭?追你?那还有没有别的异常?”
“没有了,除了梦里莫名其妙的婴儿啼哭,我只有晚上在接近较深的水源时,会忍不住把脑袋贴近水面,听水底的呓语。”
“呓语,”林卿柔轻轻重复了一遍,“你是因为听到呓语,脑子变得模糊,而靠近水源的吗?”
刘枫点点头,拇指和食指不由得摩擦衣角,略显不安,补充了一句,“感觉那种声音,很像那晚桥头女人在说话。”
“好,我知道了,”林卿柔微微颔首,“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明天去趟清田村,看看情况。”
“那我儿子?”老刘忍不住问了一句,聊这么久,就是希望这位林大师,能解决儿子身上的东西。
“没多大问题,我下几道驱邪符,去除水鬼遗留的印记就好,但要根治,我还得去见见桥头的水鬼。”林卿柔点头应下,驱邪符还是从协会协会补充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上次除游玲玲身上的寄身鬼,又是烧元宝,又是引魂的,比较麻烦,这次去除简单的印记,用一张驱邪符和几个手法足矣。
刘枫闻言,猛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哆嗦着唇道,“多谢,多谢……林大师。”
林卿柔没再多言,从背包里取出一支佛像,递给刘枫,并示意他吸食补充点元气。
在老游两人奇怪的目光下,林卿柔手掌运起一层,肉眼凡胎难以查看的阴力,灌入刘枫体内。
刘枫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源源不断从林卿柔两掌传来,忍不住皱起眉头,苦苦忍耐着。
林卿柔不理他的感受,阴力中夹杂一丝分离的神识,顺着刘枫的经脉进入丹田,果然在哪里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奇怪印记。
印记破碎,屋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其中还夹杂着虚无缥缈的啼哭,如细针向林卿柔扎来。
就是这时候,林卿柔手中的驱邪符,不点自燃,婴孩儿啼哭骤然消失,阴风打着转儿,符箓化为灰烬,归于平静。
清田村某座石桥下,飘浮的黑影,陡然沉入水中,朝上游极速行去。
“好了,印记已经解决。”林卿柔拿出兜里,折叠好的素净手帕,从容雅致地擦了擦手。
她淡淡瞥了眼,脸色依旧苍白的刘枫,转眸对一脸激动的老刘道,“它暂时不会来找刘枫麻烦,刘枫也不会再听到桥头女人的呓语了,等我处理完桥头水鬼,报酬在一块结算吧。”
“好,好的,林大师,你一定要除掉那个桥头水鬼,都死了就不要出来祸害人。”老刘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旁边好友的肩膀,老游果然没说错,这姑娘的确是有真材实料,他差点就得罪了位真正的大师。
林卿柔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和老游三人辞别,出了咖啡厅。
咖啡厅外阳光明媚,广场上人来人往,一群白鸽围着中间的喷泉,悠闲散步。
有亲昵的情侣,偶尔走过的都市白领,拿着气球的孩子,买菜的母亲,相互搀扶的老人……
这是位于林卿柔银华小区前方的夏尔广场,夏尔广场左边就是森林公园。
简单来说,森林公园,夏尔广场,和林卿柔所住银华小区,成倒直角三角形。
现在是工作日的早上,人不算多,要到周末晚上,人流量才会达到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