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馨与菊香狠狠呸了水笙一口,“只要心中有老公,身体啥玩意的,有什么重要的。”
荀慧生只能闷着头大吃特吃老婆饼,几个月下来,老婆饼的风味更让他沉醉了。好在,老婆饼的美味很快就填补了他心中的缺失,看来竹馨三人这一次的老婆饼又有了重大的改变,修复气机的功效更加的显著。
几块老婆饼下肚,荀慧生竟然感到气息在飞快的恢复着,虽然无法与芳姐那盘红烧牛排相提并论,但是,相信,也可以说是这世上功能最强大的补品了。
当天晚上,丁诗语再次挽着荀慧生走向丁府,荀慧生的脚步越走越是沉重,他仿佛看到爷爷一脸冰霜,看到丁冬一脸的冷漠,更看到弟弟一脸的鄙夷。
呀,半年了,丁府依然如故,可是,自己却不再是以前那个纯洁的少年了,他忽然感到很对不起丁诗语。不由在她的小手上轻轻的写,“小诗,对不起,也许,我真的不该出现在你家里的!”
丁诗语仰起脸来,六畜无害的看着荀慧生,“你想太多了吧,水笙说得对,即使是我得到你的人,也不可能得到你的心,我只想让我能够输得光彩一点!”
荀慧生心中一痛,他刚想说什么,却见朱重九正上在马路边的一株木棉树下。
“朱朱侠!”荀慧生差点没脱口而出。
丁诗语却是冷冷的瞪了朱重九一眼,“朱老头,谁让你在这里的,是不是又在偷酒喝?”
朱重九诡秘的一笑,枯瘦的手从身后慢慢举起,果然有一瓶五斤装的烧酒。
“小语啊,世人皆醒,而我独醉。举世皆浊而我独清,又有何用!这些日子,我老人家也看透啦,你纵然对一个人再好,他依然会投入别人的怀抱,我,我他妈的真为你不值啊。”
荀慧生只觉得朱重九那浑浊的眼神仿佛两支利剑,直刺他的胸臆之中,让他无地自容。
“朱爷爷,我,我……”
“荀大会主,你可别折煞小人了,我不过一介寄人篱下的孤寡老头,又何德何能做你的猪爷爷,狗爷爷!”
荀慧生郁闷之极,这个朱重九骂人真的不带一个脏子,不但将自己臭骂了一退,居然也捎带上了自己的爷爷。
丁诗语却是倔强的扬起头来,“老朱头,你这样说,是不是觉得住在我们家很委屈啊。那么,你完全可以走啊。”
“我走,我走,我走了,以后你受了委屈,谁还能让你揪胡子啊!”
荀慧生分明见朱重九已经是老泪纵横了,他不禁手足无措。
丁诗语声音异常的平静,“谁稀罕呀。”
不远处,荀国立与荀根生正快步走来。
荀慧生见弟弟荀根生横眉怒目,他的手中紧握着丁诗语送给他的那把紫霄剑,剑身上紫气盎然,他心中一动,难道弟弟也成为一名修行者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惊喜,便感到很不妙了,因为,他分明看到爷爷那冷酷的眼神,如刀一样一直刺到他的心里。
“爷爷——”
荀根生手中紫霄剑倏的指向荀慧生,“你给我住口,爷爷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叫的吗?”
荀国立的身体在颤抖,“根生,给我宰了这小子,我们荀家没有这样的败类!”
荀慧生只能无助的看向丁诗语。
丁诗语幽怨的看了一眼荀慧生,然后甩开他的手,上前扶住荀国立,“爷爷,你别生气,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
荀国立恨恨的说:“小语啊,我不生气,为了这样的小人,真的不值得!”
朱重九冷笑,“那谁谁,不要在我老人家面前惺惺作态了,哼,演戏给谁看哪。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不慈,子不孝,爷爷不道德,要想让孙子不成为孙子,难哪!”
荀国立被噎得哑口无言,他举起拐仗,就要向荀慧生劈落。
朱重九洋洋得意,“荀老头,我又不是说你,你干嘛那么激动啊,现在,你这大孙子,他可出息了,成了人人景仰的青花会老大,这男人嘛,一旦出了名,三妻四妾,还不是很正常吗?哼,我只是替青花姐不值,有人将这个神圣的名字给玷污了。”
荀国立黯然的摇摇头,“朱朱咳咳,你,你说得对,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他颤巍巍的举起拐仗就要砸向荀慧生。
丁诗语一把抱住荀国立,“爷爷,你别激动,我们都很好,你千万不要听你家胡说八道,嗯,不对,是胡说九道,朱重九,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信不信我将你的山羊胡子揪得一根不剩。”
谁知这一次朱重九竟然大义凛然,“小语啊,即使你废了我,我也要维持人间正义。”
丁诗语冷笑,“我呸,你这醉鬼,敢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即将你喝酒的视频传给老丁头。”
朱重九吓了一跳,“哎,别别,小语,我并不是怕老丁头,而是不愿意违逆你的意思,得,不说就不说!”他手执酒瓶,慢慢的走向丁府。
荀慧生见朱重九的身影是那么的落漠,心中又是愧疚,又是不安,这位叱咤一时的朱朱侠,却不惜自掉身价,隐居在丁府之中,一定有他不得以的苦衷吧。他对小诗可以说是最为疼爱,虽然小诗有时候对他表面上是那么的严厉,其实,那同样是一种最深厚的爱。
谁说爱就一定要彼此尊重,互相体贴呢?
有时候,荀慧生觉得丁诗语与她父亲,以及朱朱侠,还有丁家四季,那样看似凶巴巴的爱才更加的深厚。
平时丁诗语对朱朱侠他们极尽戏弄,刁蛮,任性之能事,而他们也对她极尽迁就,宠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以说是非常的协调。
而现在朱朱侠却在丁诗语的斥责之下,无奈的离开,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有着莫大的委屈,可是,因为,他实在是太爱丁诗语了,所以,他只能包容她的任性,而宁愿自己将苦水噎进心里。
荀慧生心中剧痛,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小诗又怎么可能对他这么严厉呢?那一刻,他几乎要不顾一切的拥着丁诗语,对所有人大声呼唤,“小诗,我爱你!”
然而,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徐娜娜似笑非笑的脸庞,“小火鸡,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只是,没想到它竟然来得这么早,也许,我们的爱情永远如朝露一般,根本见不得阳光的。不错,现在,你已经是举世闻名的青花会主,是青花姐在这个世上的唯一传承,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儿,是女孩子心目中的大英雄。而,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妖女,一个只会魅惑人的邪教分子,你与小语才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你去吧,赶快投入她的怀抱之中。真的,小火鸡,我一点也不怪你,要怪,只怪我们相遇太晚,只怪造化弄人,只怪我们缘分太浅……”
荀国立见荀慧生呆若木鸡,愤怒的抡起拐仗砸向他。
“臭小子,还不快追上朱大侠,向他道歉,你,你与那个小妖女在一起,对得起小语,对得起你丁叔,对得起你爸妈,对得起云城人民吗,对得起我们大陆上那么多爱你的人吗,你这臭小子,白眼狼,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家伙。”
荀慧生没想到爷爷居然还能够将自己辜负小诗上升到如此的高度,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却不敢阻挡爷爷的拐伏,任由它如雨点一般落在自己身上。
丁诗语抱着荀国立,声音异常的平静,“爷爷,你错怪娜娜姐啦,她不是小妖女,她是这世上最美丽最出色的女孩,她能爱上慧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我,我一点都不怪她,真的,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我为她感到高兴,好高兴!”
荀国立老泪纵横,“慧生,你这不肖子孙,你瞧瞧人家小语,多么的善解人意,你还不快向她认错,从现在开始,断绝与那小妖女的一切联系。”
荀慧生任由爷爷打骂,心中却在倔强的说:“娜娜不是小妖女,她爱我,我爱她,难道这也有错吗?”
荀国立见荀慧生一副打死也不屈服的样子,更是怒气勃发,也不知哪里的力气,拐仗劈出一丝丝风声,直砸得荀慧生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