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俊杰无奈的摇摇头,“现在,我们已经陷入绝境,如果不能爆发,那么,死了之后,即使想爆发也不能够了。莫里埃先生,请你听我的,快点离开。”
莫里埃轻叹一声,“宫本君,你说得对,不过,还是太迟了,我们已经来不及了。”
宫本俊杰恨恨的说:“不,莫里埃先生,请相信,那个荀慧生他是人不是神,只要你有信心,我相信,一定可以战胜他的,只是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刻了。”
和田玉忽然大叫,“宫本君,现在,我们一起离开,相信,莫里埃先生一定可以扭转局面的。”
晋由由美子冷笑二声,“和田公子,你是想扔下莫里埃先生独自逃生吗?”
和田玉俊俏的脸上掠过一丝羞愧,终是咬咬牙,冷冷的说:“我肩负我们大东瀛民族的希望,绝对不能为了莫里埃先生而置我们大东瀛的千秋大业于不顾。”
晋四由美子冷笑,“和田公子,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你当初为了让莫里埃出手相助,不惜信誓旦旦,现在,言犹在耳,你却背信弃义,真将我们大东瀛人的脸面都丢尽了,你滚吧,反正我们是不会走的。”
和田玉冷冷的看着晋四由美子,“美子小姐,别忘了,你可是我们和田世家一手培养的,难道你还想背叛我们和田世家不成?”
“我是和田世家培养起来的不错,但是,和田世家并没有要求我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如果有,那么,我想,我首先要背叛的就是你们和田世家。”
“你——”
晋四由美子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和田玉哑口无言。
松下归谷子却是异常平静,“各位,我们公子的意思是要审时度势,事有可为而不可为者,可为而为之,智者也,不可为而为之,愚者也。现在,长虫大势已去,我们与总部也已经失去联系,种种迹象表明,如果我们仍然在这里作无谓的挣扎,只能是将我们陷入一个绝境而已,根本是无事无补。所以,我们公子才会选择离开。当然了,我们同样希望莫里埃先生与我们一同离开,至于这一次所造成的损失,我们和田世家一定会全力承担的。”
晋四由美子狠狠的呸了一口,“松下君,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说到底,不过是想抛下莫里埃先生,与和田公子溜之乎也,哼,试问,和田世家经过连番的打击,以后又如何来赔偿莫里埃先生的损失。你知道长虫的造价是多大吗,即使是你们和田世家全盛时期,只怕也赔不起吧。”
和田玉恼羞成怒,“美子小姐,请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总之,现在,你必须与我们一起离开,否则,你就是我们大东瀛的叛徒。”
“叛徒!”晋四由美子冷笑,“不错,我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只身从东瀛来到大陆,潜入老哥会中,受尽风霜洗礼,甚至于不得不嫁给这位啥也不懂的男人。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远在家乡的父母,还有那个愿意为了唱扶桑之歌的男孩。是的,我背叛了我的父母,背叛了我心爱的男孩。这一切,或许就是对我的惩罚吧。”
松下归谷子忽然上前一把紧紧的搂住晋四由美子,“不,美子,你没有背叛叔父叔母,你更没有背叛那个男孩,几十年了,他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相信我,美子,只要我们以后能够在一起,我一定会天天为你唱扶桑歌。”
谁也不会想到,原来松下归谷子竟然是晋四由美子所说的那个男孩。他们经过几十年苦苦的思念,终于相见了,然而,他们却一直没有任何表示,也许是尘世的风霜消磨了一切的美好,让他们彼此变得讳莫如深。
是岁月的沧桑消磨了他们少年的情愫,还是无情的现实让他们不能相认呢?只有天知道,鬼晓得了。
晋四由美子轻轻推开松下归谷子,“松下君,对不起,那个愿意为我唱扶桑歌的男孩已经死了,就在我离开他的那一天,他便死在了我的心里,因为,他原本是与我一起去大陆的,结果他却畏难不前,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踏上大陆那片陌生的土地。我不恨他,真的一点也不恨他,他有年迈的父母需要照顾,他有辉煌的前程等待着他,而我,不过是一个他生命中不该出现的过客而已。”
飞鹰岛边,飞翔号正在靠岸,一个身影不等飞翔号靠近,便一个箭步跃上岸来,不顾一切跑向晋四由美子。
“阿厚,回来吧,我还会像从前一样对你的,虽然,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哄你开心,但是,请相信我,我爱你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
晋四由美子喃喃的咀嚼着,“阿厚,好遥远的名字啊。詹前,虽然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些年给我的爱,如果不是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当初之所以嫁给你,不过是想利用你,从而得到师门的天煞心法而已。所以,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有的只是互相利用。”
来人正是夺命双煞之一的詹前。
瞻前顾后,曾经的夺命双煞,早已成为了昨日黄花。
詹前不顾一切冲到晋四由美子面前,却没有像松下归谷子那样拥抱她,而是呆呆的看着她,“阿厚,无论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不会介意的,我爸临终前曾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的对你,他说,你是一个好女孩,他还说,东瀛像你这样好女孩已经不多了。”
晋四由美子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什么,你竟然说师父他知道我是东瀛人。”
“是的,就在你来到我们家不久,有一天的夜里,你突然发烧,然后,你就不停的呼唤东瀛的亲人,当然,你也提到了这位松下先生。”
“啊——”晋四由美子脸色黯然,“这么说,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是的。”
“可是,你们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我爸说,我们大陆与东瀛一衣带水,不应该生活在过去的仇恨之中,他希望我们对你的爱能够化解那一份本不应该出现的仇恨。”
“这么说,让你娶我,也是师父的主意了。”
“不,这完全是我的意思,因为,我,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望着詹前木讷的脸,晋四由美子脸上掠过一丝羞愧,虽然她与眼前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但是,他对她却从来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甚至于,他们彼此之间仍然是清白的。
有时候,晋四由美子会觉得对不起这个男人,有时候,她又觉得这个男人夺去了她的一切。
而现在,晋四由美子终于明白了,也只有这个木讷的男人才是最爱她的,她很后悔,在应该向他奉献一切的时候,没有奉献什么,也许,这一辈子,她终将会亏欠于他。
晋四由美子冷冷的看着詹前,“你爱我,哼,那不过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我而已,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我,还可能那么在乎我吗?哼,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詹前一阵彷徨,“不,阿厚,我,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心中装的全是你,只要你不高兴,我就不会强迫你做任何的事。”
晋四由美子一阵沉默,想起向十年来与詹前在一起的日子,他的确从来没有违逆过她的意思,她不让他碰,他便会一本正经的倒头便睡,她让他干什么,他一定会全力以赴。
偏偏这样一个十佳男人,在晋四由美子的眼中却是一个窝囊废,一个她用来掩护身份的对象。
“你——你别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晋四由美子双手抱头,痛苦的大叫。詹前一阵茫然,忽然不顾一切的上前紧紧的抱住她,“不,阿厚,我就是要说,你我今生相遇,就是有缘,草木尚且有情,你我几十年的夫妻,我怎么能够忘记你!回来吧,我会像从前于样对你好的,不,是比以前还要好千倍万倍!”
松下归谷子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然后,悄悄的来到詹前的身后,一柄手枪瞄准了他的背后肩井穴。
“砰——”的一声,枪响了。
晋四由美子忽然不顾一切的将詹前拉向一边,她娇弱的身子毫不犹豫的挡在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