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没有依靠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很坚强。
可一旦有人走入她的心防,便会发现,其实她也跟正常的女孩子一样,会害怕,会难过,会流泪,会痛。
沈筠跟霍慎凌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当年,她母亲认识沈东海的时候,沈东海不过是工地里一个小小的工头,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千块钱。
沈东海欺骗了她的母亲,他说他不介意沈筠她母亲的工作,对她是真爱,会跟她厮守一辈子。
两人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在一起将近半年的时间,在得知她母亲怀孕以后,义无反顾地抛下她离去。
沈筠是在那个贫民窖出生的,没有去医院,就连产婆都没有,一出生就过着裹着一张洗得发白的破袄子。
那时候的生活真的很艰苦,平日里她母亲把她丢在床上,由卧床不起的外婆照顾,她外婆昂贵的医药费再加上那时候嗷嗷待哺的沈筠,最终她母亲捡起了老本行。
说到这里,沈筠痛苦地掩住自己的脸。
她曾以母亲的职业为耻,痛恨她,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
那时候她仅仅六七岁的沈筠,觉得自己的母亲很脏,厌恶她的触碰,从不于她亲近。
A市说大也大,在那六七年间,她母亲从来没有一点沈东海的消息。
正当她消耗完所有的期待,却在一次应酬中遇到了沈东海,只不过那时候的沈东海已经不是小工头了,是沈氏建材的老板。
那个男人,化成灰她都认识。
在她母亲的纠缠中,沈东海毫无往日情分,用跟陌生人的语气告诉她,“你不过是我花钱买的一个玩物罢了,真把自己当回事?”
呵呵!
花钱买的玩物?
他的确花钱买走了她母亲的一夜,后来那半年中却是没有给过她一分钱。
以着谈恋爱的名义,夜夜纠缠。
所以!在懂事后的沈筠眼中,为了外婆的医药费堕入欢场,母亲,并不可耻。
可耻的是那个给她另一半基因,生物学上的父亲。
霍慎凌轻轻把哭得不能自已的沈筠揽入怀中,轻吻着她的发心,“不要想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啊!”沈筠心痛地无法自拔,哽咽道:“我拼命忘记那些事情,因为我想活着,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为什么他们却不愿意放过我,一而再再而三招惹我,非要全世界的人都来骂我母亲,她又做错了什么?”
“沈筠!”霍慎凌抓住沈筠的肩膀,让她抬头看自己。
温暖的大掌轻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信不信你老公?”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交给我,好不好?”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女人,霍慎凌心里闷疼。
他一直知道沈筠很坚强,却不知道她那个柔软的心脏,扛下了那么多的痛楚。
沈筠哭过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微颤的声音带着许多的不确定,“你会保护我一辈子吗?”
霍慎凌扯了扯嘴角,“傻瓜!当然会。”
“那你还会不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