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芸撇撇嘴,还是秀才呢,取个俗不可耐的名字,真是辱没了秀才的才气。
“黑子就黑子吧。”贱名好养活。
“王家那几兄弟,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王小芸如是说道。
想想也是,凭那几兄弟威胁王老太太的语气和王老太太当时的反应来看,怕是她的身家,上千两是真的有的。
柳文升眼里也划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快释然,说道:“小狗子年纪虽小,可也是七八岁的年纪了。我瞧那孩子懂事又机灵,如果不是生在那样一个家庭,怕是来日也会有一番造化的。”
原来,待宾客走后,王老太太才说出了他们老两口和小狗子的这段缘分。
小狗子是隔壁县一个贫穷的村子里的人,他家也是村子里最穷的一户人家。他娘生下他就因为难产去世了,他爹一个人带孩子,里里外外的都要操持,家里穷,也没有钱再娶一个女人。
小狗子这个名字,也是他不认字的爹给随便取的。
乡下孩子都喜欢叫一些贱名,就是为了好养活。
而没有上学堂又没有长大成人,所以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就一直小狗子小狗子的叫着了。
两个月前,他爹一病不起,可惜家里连粮食都没得吃,更不用说看病抓药了。
小狗子挨家挨户的去村子里其他人家借银子给他爹看病,可是遭了不少白眼,挨了不少骂,也没有借到几个铜板。
眼看他爹病的愈加厉害,他迫不得已去了他二叔家去借。
这个二叔,跟他爹是同父异母,是他爹的后娘生的。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小狗子的爷爷是耳根子软的,有了后老婆之后就对死去的前老婆生的儿子也就是小狗子的爹,就没有那么重视疼爱了。
小狗子的爷爷在后老婆的怂恿下,基本上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小儿子,所以,小狗子的爹才穷的那么一清二白的。
小狗子的二叔从小就上了村塾,读了十几年书,最后还考了个童生,只不过一直就在童生的位置上卡住不动,再也升不上上去了。
不过他二叔头脑算是灵活,找了点赚钱的营生,这日子也过的更好了。
所以说,不是坏人都没有好下场,有的人心坏,可是命好。这让人去哪里说理去。
挣了些银子的他二叔,前几个月刚把青砖大瓦房盖起来,家里自然就需要些木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