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雪珠是入干股,不参与王小芸的任何行动和决策。
一来,她省心;二来,王小芸有全权决策权,也省得两人因为理念不同而闹矛盾。
郑雪珠信任王小芸,就只等着年终收分红了。
第二天一早,郑雪珠就回家拿了自己的私房银子,过来入股。
王小芸心里暗恨,真是太不公平了。
有人为了几个铜板累死累活,有人拿出一千两银子眼睛都不用眨的。
穷人挣钱越来越难,而富人挣钱却是越来越容易。
就像郑雪珠,若是个大穷鬼,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机会入股这眼睁睁看着赚钱的生意?
王小芸酸里酸气地对郑雪珠说道:“哎,真是有钱人啊!你突然拿出这么多银子,你爹可同意了?”
郑雪珠冷笑道:
“我才不会拿郑家的银子入股呢。
我用的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银子,以后的分红也都是我自己的。
再说了,一千两不是小数目,我怕我爹是拿不出来的。”
郑安仕拿不出一千两银子?王小芸可疑惑了。
郑雪珠见王小芸不信,这才说道:
“我爹本就家贫,读书的银子,也是我姑姑累死累活供起来的。
幸好,我爹年轻时有张巧嘴,又会做学问,倒是把我外公给骗的团团转。
就这样,就把我娘许配给了我爹了。
我外公聘礼没收几两,嫁妆倒是给的丰厚。
可惜我爹,第二年就找了小老婆。
我外公真是看走眼了。”
现在郑家一家老小主仆,都是靠着郑雪珠的娘家当日的接济养着的。
郑安仕手里,虽然有族人“投献”的几百亩免税田产,还有俸禄,可是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二三百两。
所谓“投献”,便是农户将自家的田产托在权贵或者有举人以上的有功名的人手里,就可以免除国家的一切税负。
当然,权贵收了农户的“田产”,也不是白白帮人避税的。
他们会以低于国家税负比例来收取“好处费”的。
这样,农户和权贵们,都各有好处。
举人名下有两百亩免税田,郑安仕若只是自家吃穿用度,肯定是会活的美滋滋的。
可是他现在是个芝麻官身,又不想在同僚面前过的寒酸,还养着小老婆和几个孩子,所以日子过的,其实并不宽松。
自然,手里的银子也并不凑手。
郑雪珠的亲娘,在郑安仕纳妾的第二日,便将自己的嫁妆,包括铺子和田产,一一变卖,换了银钱,全部存于郑雪珠名下。
她如此做,一是不想用自己的嫁妆帮男人养家养小老婆,二是为了自己突遇不测,能给郑雪珠留下实实在在的银钱生活。
郑雪珠只要银票在手,就不怕被别人捣鬼霸占或者破坏。
“那魏淑容开的铺子,银子是哪里来的?”王小芸虽然感叹郑夫人的爱女心切,可也好奇魏淑容的银子是从何而来。
毕竟,买铺子,还是要个几百两的。
说到这事,郑雪珠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