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这几个小把戏,传得京城人尽皆知。
很快,连常远都知道了。
“听说这次青璃生辰宴,有个女子凭着几个小把戏,大出风头。此事可当真?”常远问着夫人。
“当真。”常夫人将夫君的衣袍解下,放置一旁,“这可不是蒙人的小把戏,就连三岁孩童都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是平日里神神道道的那种戏法。老爷是没见过,若是你见了,肯定也会震惊的。”
常远很不以为然道:
“一个女子,就算玩把戏,又能玩出什么样?你看过就算了,可别让青璃整天跑出去研究这个。
马上就年底,她的亲事却还是没一点眉目。明年,她就十八岁,这亲事,必定更为不易。
虽说京城女子比别的地方女子晚嫁,也不愁嫁。可若是她继续这般任性不嫁人,这京城的好男儿,怕是再也轮不到她了。”
常远这番话,让常夫人听了,也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唉,这丫头赖着不肯找婆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这次生辰宴,赵贵妃又来走了个过场,还跟我提到太子选妃之事。
她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太子中意青璃之意。不过都被我打马虎眼给绕过去了。
若是年后不早点定下青璃的亲事,等皇后亲自开口的时候,怕是青璃再不情愿,也是逃不过去了。“
昨日生辰宴,最后来的几个贵人,便是赵贵妃及另外几个权臣女眷。
常夫人想起来赵贵妃开口替皇后试探亲事这件事,就有些惶恐不安。
常远自是对这件事也有所听闻,他沉思了一会儿,叹气道:
“太子非良配,青璃进了太子府,这辈子就算完了。
如今赵贵妃已经开口试探,皇后那边怕是也要亲自过问了。
最近你约束着青璃一些,不要让她出府,以防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常夫人无奈答道:“怕是约束不了,她被那个变戏法的女子吸引了去,我拦都拦不住。”
“真是荒唐。”常远有些气恼,“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上心,天天跟在变戏法的屁股后头玩耍,真是气死老夫了。”
“噗嗤~”常夫人笑出了声,“想堂堂一个常阁老,十五岁中秀才,二十二岁殿试被取为探花郎,如今官拜三品,却连这污浊之语都随口而出。让外人听了,还不知如何嘲笑你粗鄙不堪呢。“
污浊之语,便是说常远说的那个“屁股”了。
常远有些窘迫,却嘴硬道:“粗鄙不堪又如何,还不是中得探花之日,被你当场榜下捉婿。怎么,如今开始嫌弃为夫粗鄙了?”
常夫人想起当年常远中得探花郎的意气风发,又想起自己当日大胆,竟然怂恿爹爹榜下捉婿,这才把常远捉了来。
二十几年了,夫妻情深,府里亦无妾室,哪怕她只生得一个独女,常远也待她如初。
她觉得,这辈子,值了。
想到这些,常夫人突然开口道:“如今已是年底,来年二月会试亦在眼前。若青璃正月里还定不了这婚事,莫不如咱们也来个榜下捉婿,寻个人品相貌佼佼之人?”
她是觉得自己榜下捉婿,才寻来了自己这一辈子的幸福,如今,倒是为女儿也想了这么条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