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体内有伤,对吧?”
一坛酒,俩人喝的很快,杯盏之间,即将见底。
酒喝的很尽兴,可是和九歌聊天,那就未必有多愉快了。
牧野微微苦笑,道:“陈年顽疾了,不然,也不至于,隐居在这小小的景阳城。”
这么多年来,从无人能够察觉到他体内的伤,今天,在这少女面前,只是一坛酒还没喝完,就仿佛一切的秘密,都被看走了,牧野纵然非寻常之辈,也感到心惊着。
这个少女,确实神秘的可怕!
九歌再度斟满二人杯中的酒,道:“老人家来找陆尘哥哥,那想必是,陆尘哥哥身上,有着能令你伤势恢复的东西,是不是?”
“我来猜一下,陆尘哥哥究竟有什么呢?”
“是陆尘哥哥背着的那一物,对不对?”
牧野缓缓放下酒杯,道:“只要靠近陆尘,这一物,就能与老夫身子产生莫名的共鸣,从而,如冰雪般的顽疾,会慢慢消融掉,但姑娘放心,老夫并没有想过要去抢夺的意思。”
已称姑娘,而不在是小丫头,个中的变化,所代表着的意思,可想而知。
九歌黛眉轻扬,问道:“老人家,别说是您,便是我当时,都动了心,为何您会罢手不抢?应该不是因为我!”
牧野道:“姑娘的存在,确实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为主要的是,老夫发现,对于陆尘,老夫竟下不了这个手,或许是,心中对他有一份怜惜吧!”
九歌深深的看了牧野一眼,道:“您的这番话,我相信,这一杯,我敬您!”
牧野再度苦笑,因为这一杯,才是真正在敬他,此前一切,倘若发现了他有任何异常,这顿酒,早就结束了,或许,他这一生,也早结束了。
“老人家说自己,在景阳城隐居了近二十年之久,那想必,听说过,陆尘哥哥的父母吧?”
九歌又问。
牧野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俩道身影,片刻后,道:“老夫自认见识不低,陆天丰夫妇,在老夫所认识的所有人中,都能算得上是足够的出众,当然,现在要包括你和陆尘。”
九歌道:“那么,陆尘哥哥的父母,是如何陨落的?”
牧野道:“传闻中,见到陆天丰夫妇最后一面的,是秦氏家族的人,此后,他夫妇便彻底失踪了,于是,都说是秦氏家族的人,杀了陆天丰夫妇。”
九歌美眸中,一道凛冽之极的杀机浮现。
牧野道:“姑娘,你若是想帮陆尘报这个仇的话,老夫奉劝一句,不要这样做为好。”
“为何?”
“很简单,这是陆尘的家事。”
九歌闻言,黛眉顿时一扬,家仇,自然由自己亲自动手为好,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明白,可是,牧野的提醒之中,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牧野再道:“传闻中,是秦氏家族之人杀了陆天丰夫妇,但以老夫当年所见到的陆天丰夫妇,秦氏家族中,即使存在着一位至尊境的老怪物,那都未必,能够杀了陆天丰夫妇。”
“这件事情的真相,需要陆尘自己去查,你若出手,或许就永远没有真相了。”
九歌道:“我查过,当年,陆尘哥哥刚刚出生,他母亲应在极度虚弱之中,这样的情形下,秦氏家族若举族之力,未必是不可能做不到。”
牧野道:“无论当年发生过什么,都只能陆尘自己去查,才能够将真相找出来,这是你所不能插手的,否则,事与愿违的话,姑娘,这就影响了你和陆尘之间的感情了。”
九歌默然了一下,道:“如果我能帮陆尘哥哥找出真相,及早的了断了这众多的恩恩怨怨,他就不用过的如此辛苦了,为此,他哪怕恨我,我也不在乎。”
牧野道:“话是这么说,可纵观陆尘这些年来的经历,尽管他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有着无比坚韧的心性,过人的成熟,可未必,他还能够承受住更大的打击。”
“一旦事情的真相,他永远都找不出来,他会走火入魔,从此疯狂一生,姑娘,这就不是你所愿意见到的吧?”
九歌再度沉默下来,因为她对陆尘有一份了解在,基于这份了解,牧野所说的,便没有太大的偏差,陆尘若疯狂一生,那绝不是九歌所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