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毛骨悚然之感,以及空间的变化…柳拜实在想像不到,为何会有这般一幕出现。
陆尘手中之弓,不过上品灵兵而已,为何此时此刻,会给他一种,比之至尊灵兵来,都要可怕许多的威胁?
弓上无箭,心中有箭,陆尘无双丹田之中,毕生灵气化成一箭,刹那后,于弓弦上,暴射而去,穿透了空间,直取柳拜眉心。
那一刻,空间震荡,天地犹若失去了颜色,即便来自玄天印的那一道光柱,都不知不觉被人遗忘,天地之中,唯有这一箭。
无法形容这一箭到底有多可怕,只有一种感觉,此箭一出,不取人性命,誓不罢休,纵然面对的是神祗,这一箭,也势必要将神祗斩落天际。
纵然曾经,这张弓极为了不起,如今,终究只是上品灵兵,缘何有如此之大的威势?
陆尘仍然在疾速坠落着,无法亲眼看到那一箭的风采,但他清楚,那一箭,如若能够阻止住柳拜追来,这也是耗尽了这张弓的所有之力。
它随着自己,离开那座山峰时,将山顶空间的所有化雨般的天地灵气全都吸收走了,其实,那不是天地灵气,那是这张弓之力。
在尘封的空间中,这张弓经历岁月洗礼,孤独的等待着,它等待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属于它的力量,悄然在挥发着,当然,也是因为它曾经遭受过极大的重创,品质跌落。
陆尘到来,将它接走,让它焕发新生,取回了曾经它挥发出来的力量,这所有之力,都在这一箭中,尽情的爆发了。
所以,才如此的可怕,能够惊了天地,乱了乾坤。
从此之后,这张弓,除非陆尘可以找到,让它恢复的办法,让它逐渐去恢复到曾经的状态,否则,此前那一箭,将会成为它新生以来,最强一箭,再无可能复制的出来。
此刻,这张弓,灵光黯淡,灵性萎靡,再无任何神秘,它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上品灵兵,如此而已。
河流之上,半空中,强如柳拜,都从天而降,重重的坠落在河流之中,所幸造化之力仍旧还在,不至于就此被汹涌河水给淹没。
但即便是如此,那一箭之威,加上玄天印的倾力爆发,以及先前受东皇衣之力的缘故,他的伤,都让人触目惊心。
谁能想的到,小造化巅峰境的强者,竟被区区一个后天境小辈,给搞成了这样的狼狈?
齐仲亲眼见证了东皇衣之力,那一道金芒,斩伤了柳拜。
随后,更也亲眼见证了玄天印之力,尤其是那一箭,惊艳的让人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可是,他依旧都不敢相信,所亲眼见到的这些都是事实。
陆尘不过后天境而已,怎么就做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不敢相信归不敢相信,齐仲知道,他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今天的陆尘,哪怕是拼尽了全力,动用了所有手段,方才侥幸逃生而去,但无论如何,他都重创了小造化境的强者,而且,还是小造化巅峰境。
后天境的陆尘,都能做到这种程度,等他踏进了先天境,未来踏进了造化境之后,又该如何?
或许,等陆尘造化境之时,这南荒域上,就再也无人,可以阻拦住陆尘丝毫。
如此之人,与其得罪,不如与之交好。
孙朗太过愚蠢,或者说,过于自以为是,天真了一些,他齐仲,虽不是自卑微中走来,这些年中,却也尝尽了人世间中的诸多辛酸,如今,应该是他苦尽甘来的时候了。
“柳拜,为何你这么狼狈?”
齐仲破空而来,悬浮在河流中的柳拜前方,居高临下,笑看着对方。
受此惊动,柳拜一口鲜血,情不自禁的喷涌而出,可见现在的伤,有多严重。
玄天印的攻势,或许不算什么,然而东皇衣之力,大弓之力,他这小造化巅峰境,还真就不算什么。
鲜血喷出,柳拜神色,瞬间之中,变得无比狰狞:“齐仲,你想找死吗?”
那一道狰狞中,涌动着可怕的凌厉,柳拜缓缓自河流中站起,造化之威涌动,欲要杀人。
齐仲笑了笑,道:“强弩之末的东西,以为摆出这个样子来,就能吓退本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