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子兮渐行渐远,梦萍紧走几步,想要追上前,可这时陆家大门传来声响,有人出来了。
梦萍只得站住了。
她转过身,原来是如萍起来倒水时听到动静了,看到梦萍站在门口,她喊了一声,“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梦萍看了一眼林子兮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如萍,最后只有些懊恼地说道:“没什么……”
“梦萍,你怎么回事?”闻着梦萍身上的酒气,感受着梦萍的醉意,如萍有些严肃地问道。
待扶着梦萍回到客厅,在灯光下看到梦萍手上的伤痕,她心中一慌,“梦萍……你怎么了……怎么手上都是伤痕呢?”
梦萍被如萍这么一提,再一次回想到他们绑她,撕她衣服时的场景,浑身一颤,不由地推了如萍一把,“我没事!”
待反应过来,想到平时对自己还不错的如萍,她有些抱歉,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应,只得避走上了楼。
如萍被梦萍这么一推,愣神了好久,梦萍从来没有对她这么态度不好过……
看着梦萍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她回过神来想要跟着往上走。却发现梦萍的房间已经反锁上了,叫了梦萍好几声都不见梦萍来开门,她也不敢拍门,怕吵醒她爸爸妈妈,只能在惴惴不安中回房间休息了。
迷迷糊糊间,如萍正要睡去,电话响了,她又起身去接。
电话是书桓打来的,他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便打来电话询问梦萍是否回家。
听见何书桓的声音,如萍醒过神来,告知他梦萍早已经回家的事,有些好奇书桓怎么会问起梦萍。
电话那头何书桓得知梦萍已经回到家,轻嘘了一口气,想了想,把在大上海门口遇见梦萍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走了的话告诉她,希望她加以劝导。
如萍挂完电话以后,想到梦萍手腕上的伤,愈发不安。
……
一番折腾下来,等林子兮离开陆家大门的时候,已经约莫十二点了。
原以为家里爸妈早已经睡了,没想到远远地就看到家里正灯火通明着,回到家才发现,原来是哥哥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等着抓她现行呢!
方家哥哥,方越,一名在任政治学教授,为人,在林子兮感觉来,有点腹黑……在原主的点点记忆中,这个哥哥总是有很多办法,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没有他不能做到的事。
方越比方瑜大了近十岁,方瑜出生的时候,他已经通晓一些事了,出于体贴,带妹妹的事被他揽去一大半,可以说他是把方瑜当作女儿宠的。
是以见林子兮这么晚才回到家,他的脸上十分严肃,“小瑜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没想到被原主最怕的哥哥抓了个正着,还是在如此理亏的情况下,林子兮忙乖巧地道了歉认了错,然后辩解道:“我去见义勇为去了!”
方越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哦?你这是行了什么义举啊?”
林子兮忙一脸气愤,“我看到几个男的不怀好意,就……一番努力……把他旁边那女的救出来了……”
方越眉头一皱,有些担心地上下细看了一遍林子兮,“你一个弱女子逞什么能?有没有报警?”
林子兮本来想胡诌一下的,想到方越有可能会不动声色地去查,要是她这边说报了警,那边哥哥跑去查发现她说谎,那就更不好了。
“没……”林子兮讪讪地笑了笑,“我拿着棍子呢!之前看别人打架,跟人学过两招,他们一看我好像是练家子,就……”
见方越的脸色越来越差,林子兮的声音越来越小,“吓跑了……”
“胡闹!”
他站起身来,朝林子兮走了一步,严厉的目光直逼她的眼睛,“若是他们胆子大一点,若是他们身手再好一点,你敢想那个后果吗?”
瞄了方越一眼,林子兮心念微转,仗着方越这些年没有在家,大着胆子诌着九一八事变以来,自己担心时局,担心自己会成为拖累,这些年都有在偷偷地练习的事,说几个小流氓根本不在话下。
那“拖累”两个字刺得方越一顿。
没有想到妹妹有这样的心事,方越看着林子兮,看着曾经小小一团的妹妹已经不知不觉中长成这般明艳动人的模样,心蓦地一软,伸出手,摸了摸林子兮的头发,声音微柔,“小瑜儿不会是拖累。”
“今儿太晚了。”煽情了没多会儿,看了看窗户外,方越说道,“你今日就好生休息,明日里哥哥带你出去走走,陪我们小公主好好玩一天。”
林子兮乖巧地点了头,心里也有些高兴。
和哥哥一起出门,好像是一个挺难得的体验嘛!
第二日,林子兮兴致冲冲地换了一身明艳而又不失英气的英伦风装扮,和爸妈打了一声招呼就想要出门。
看着林子兮这般着急,方越失笑,和爸妈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林子兮走了。
前些天和依萍他们为可云找回忆有过骑马的环节,不过只有尔豪和如萍在骑,林子兮那时候心中有些痒痒,当时不便,如今正好可以和方越去马场溜一圈!
……
天气格外好。
风温柔得紧。
天蓝得像藏在深海里的蓝宝石,上边连一朵云也不见。
在这片纯蓝之下,是一片绿草如茵,偶尔有几个个颜色点缀期间,那是或奔驰的或悠闲的骏马,是或痛快的或热烈的人,像他们这样,暂时忘却了飘摇的战火,暂时忘记了正痛苦的远方。
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孩,方越那藏着许多事的心轻松了一些,随即,又多了一丝坚定。
“哥!”对这个哥哥,林子兮熟悉得可快,“要不我们来赛一场?”
方越回过神,对上笑意盈盈的林子兮,不由畅然一笑,“好!如你赢了,哥送你个礼物!”
林子兮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