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的云海在面具人挥手拉扯间,聚拢揉和成一块,有如鹏鸟一般,巨大的两翼垂落一击,浮空船便弯了腰,一头栽倒在群岭之间。
等打落了浮空船,面具人又拨手一推,将那些正被狂风卷在半空中翻腾着的岐琅山修士都扫得远远的,最后再御风往浮空船而去。
在下方山岭之间,三位修士护着那年轻公子刚出了浮空船,就看见面具人朝他们飘落而来。对此,三位修士立即严阵以待,一起挺身挡在年轻公子前,死死地盯着面具人的一举一动。
落在四人身前,面具人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一听这话,三位修士尚不清楚面具人的意图,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齐声应道:“我等是擎啸宗的弟子。不知阁下是哪一派的高手?”
面具人说道:“擎啸宗?是这样啊。在下嘛,山野散修一个。”
三位修士又说道:“不知,我们擎啸宗是在何时得罪了阁下?今日,阁下若能放我们回去,擎啸宗必定会携厚礼向阁下赔罪。”
但是,面具人这会儿好像正想着什么事情,并没有马上回复他们。
见此情形,三位修士当即眉头一紧,开始往最坏处打算起来。
不过,这时候,那年轻公子却绕过三位修士,走到了面具人身前。
看到年轻公子走上前,三位修士急忙喊道:“公子小心。”
那年轻公子回头甩了甩手,十分嫌弃地说道:“哎呀,我还小心什么呀。他要是真想杀我,早就动手了,还会跟你们在这儿磨叽?”
“在邬行晦,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啊?”年轻公子上前施礼问道。
面具人回过神来,回礼道:“袁追雁。”
邬行晦低头道:“袁前辈,先前,在下无礼之处还请前辈包涵。”
虽说,此番是邬行晦主动前来赔罪,可袁追雁却并没有作声。
不过,对此邬行晦一点都不在意,他又问道:“不知前辈特意到此,可是有什么指教吗?擎啸宗就不说了,若是前辈有用得到岐琅山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没成想,袁追雁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了。”
邬行晦又问道:“那前辈可是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擎啸宗吗?”
“不必了。”袁追雁又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见此,邬行晦施礼道:“恭送前辈。”
眼前的这幕情形让三位修士看得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那袁追雁只说了这么两句话就走了呢?刚才,他可是把浮空船都给打下来了,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只为了说那两句话?真的会是雷声大雨点小吗?不会是他另有企图吧?
等袁追雁一走,三位修士连忙说道:“公子,这人不会是……”
可邬行晦伸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郑重嘱咐道:“行了,今天这事儿就到这里,你们三个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一听这话,三位修士点头应声道:“属下明白。”
邬行晦好像不放心,又说道:“都给我记好了,这件事,连我爹都不能知道。你们三个可别只在嘴上说得漂亮,然后一转头就把我给卖了。我告诉你们,擎啸宗的名头根本就唬不住那人。今天这事,八成是他找错了地方,发现不对了,这才走了。要是咱们是他要找的人呢,那事情可不会只是这样了。擎啸宗可惹不起他,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