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点点灯光羸弱闪耀于黑暗中。比夜还黑的,是祈星佑脸。她气呼呼的来找董倪烟,董倪烟见了祈星佑,先让郝诏阳出去看电视,但转念一想,又叫住了郝诏阳,道:“留下来吧。”
郝诏阳对她基本上是言听计从的,董倪烟说往东郝诏阳自然不会往西边去,除了在床上。她给祈星佑倒了杯水,才在董倪烟一旁坐下。
祈星佑举起杯子咕咚咕咚大口把水灌下肚,然后“啪——!”的一声,把杯子狠狠放在桌子上,一抹嘴巴,恶狠狠瞪向董倪烟。
董倪烟轻笑,斜眼看着祈星佑,明知故问:“怎么了?最近火气好大。”董倪烟故意停顿一下,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装模作样道:“啊……莫非是欲求不满?”
祈星佑“哼”了一声,说:“我懒得跟你个别扭受一般见识,怎么,最近很滋润吧,小心哦,纵欲过度也会伤身的,这个可不单是男人才会有不良后果,女人也会有的,你看你,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神态憔悴,形体消瘦……”
祈星佑越是说下去,一旁的郝诏阳越是心虚,她原来并不知道,女人纵欲过度也会伤身,董倪烟那个比常人还纤弱的小身子板,的确如同祈星佑所形容的那样状态很不好,这段时间确实是累坏她了,郝诏阳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识行为了,而且祈星佑就这么当着两人的面大谈拉拉夜话,郝诏阳没祈星佑那么厚的脸皮,也没董倪烟那份淡定,郝诏阳听了那番话后,脸红通通的,为免继续尴尬下去,于是干咳两声,站起身问道:“呃,你们要喝什么?我去准备。”
董倪烟叫她去取红酒跟杯子,然后对祈星佑说:“多谢关心,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文小姐不是小气之人,这回生那么大的气,应该是你平时坏事做多了吧。好了好了,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干吗那么急?赶着去床上办事啊?”祈星佑横了她一眼,然后取了一份文件递给她,说道:“正如你所怀疑的,黎缦洁最近从她的一个长辈手里购买了利喜集团的百分之二十股权,再加上她之前暗地里收购来的股权,完全有可能会成为利喜的最大股东,只是我们得到消息,她买过来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里有一半的归属问题是有争议的,现在黎缦洁雇沈熙来帮卖家打这场官司……”
这时,郝诏阳拿了两个杯子跟两种酒过来,她问董倪烟:“你要喝哪一种?”
董倪烟示意让她等一下,然后对祈星佑说:“既然沈熙肯接手这个官司,赢面一定很大。”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黎缦洁用天原来跟我们谈合作,这个会不会是她给自己留的后路?”祈星佑提出自己的担忧。
董倪烟笑笑,不急着接话,而是指着郝诏阳手里的其中一瓶酒,说道:“就这瓶吧。”郝诏阳听了她的话,放下了另一瓶,然后用启瓶器开酒。
祈星佑视力好,记性也好,一眼便认出郝诏阳开的那瓶酒正是那天黎缦洁送来想讨好董倪烟的好酒。
“你不会是想跟她合作吧?”祈星佑问道。
等郝诏阳倒好了酒了之后,董倪烟端起其中一杯,微微晃一下,浅尝一口,透明的红色液体过喉,口有余香。董倪烟这才笑道:“我只跟两种人合作,第一种是可以信任的人,第二种是可以掌控的人。”
“哦?你觉得她会是这两种人中的其中一种?”祈星佑看着董倪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于是又道:“这个黎缦洁人虽聪明,野心也很大,但是手段还不够高明,做事不够稳妥,又会感情用事,我看不到她有什么条件可以加进这个计划里来分一杯羹啊。”
董倪烟对于她的话却是笑而不语。
祈星佑也端起杯子,无所谓的笑道:“不过没关系,你怎么样决定我都没异议,我相信你的眼光。”
董倪烟与她碰了一下杯,将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笑着说:“所以对我来说,你就是第一种人啊。”
“那可真是谢谢你的信任啊。”祈星佑扯动唇角,皮笑肉不笑的,心想,公事归公事,哼哼,那天你算计我的事我会找机会还给你的,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