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陈家父女俩,非要让我过去参加典礼,原来他们也怕老姬对付不了祠堂里的脏东西,又想拉我下水。
不过送货这个事,我还真没的说,既然活是我爸接下来的,无论是否给顾客优惠价了,做生意还是要讲做生意的道理的,所以去我肯定是要去的。
当天晚上,我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老姬就给我打电话了,说夜里罗盘指针还是转个不停,但是除了罗盘指针乱转之外,没有发生其他异常的事情。
我说这个是你应下的差事,就不用跟我汇报了。
老姬说师弟,别呀,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你也知道,我偶尔触机算算命还行,真有脏东西,还是要靠你,以前的事情,算师兄不对,好不好?
我说怎么能算你不对,明明就是你不对。
老姬说嗯嗯,都是师兄不对,以后再也不会坑你了,这样吧,这两天我请你好好搓一顿,地点你来选,你甚至可以带人过来,放开了吃,放开了喝。
我说你这个态度还差不多,不过跟你喝酒这个事,我要考虑考虑,因为你酒品不好,喝多了就搞事情,对了,雕像到底怎么安排的?
老姬说雕像的事,陈月影会跟你接头,看她怎么说吧。
我跟老姬刚说到这里,店外面有人摁喇叭,我伸头一看,陈月影过来了,这次没有带孩子,所以没有用保姆车,而是自己开那辆宝马过来的。
我招手让陈月影进店,又给刘二毛打电话,问他到哪里了。
刘二毛说已经在出租车了,马上就到。
陈月影问我,给谁打电话。
我说是给我伙计打电话,雕像在他的大面包里,车钥匙在他身上,他不过来,没法运送雕像,呶,门口那辆大面包就是。
陈月影听了,当时就不乐意了,说今天请雕像入祠堂,是陈家的大事,这辆车这么破旧,太影响观瞻了,回头被外人看见,还要笑话我们陈家。
我说大小姐,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我能有辆车给你拉过来就不错了,这两大面包,本来就是我店里运送玉器的专车。
陈月影说我不怪你,我换一辆车总可以吧。
我说换车的话,等于是你们自己过来请雕像了,我可以不去嘛。
陈月影说不行,要等我开箱验收,合格了你才可以离开,在此之前,你必须跟着雕像,这可是我跟令尊说好的条件。
我心里有数,陈月影其实就是想让我跟到祠堂,让我在旁边守着,防止在雕像入住祠堂的紧要关头,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假如发生了,那么外人会说陈家不好,请祖宗雕像入祠堂,结果处处出事,肯定是老天爷给陈家看看脸色,让陈家以后少收不义之财,反正到时候,这类的议论肯定少不了。
陈月影说完打了一个电话,叫来了一辆崭新的依维柯。
依维柯是和刘二毛同时到达的。
依维柯后面的座位,来来之前已经拆掉,装下雕像所在的大木箱绰绰有余,这些人动起手来很快,都没用我和刘二毛插手。
装好箱子,等到上午十点半左右,老姬打来电话,说可以出发了。
陈月影的宝马车是红色的,她听从老姬的建议,红色车不能进车队,所以临时换了一辆黑色的奔驰。
陈家还集合了一个车队,毕竟今天是陈家的英烈老祖,雕像正式请入祠堂的典礼,有车队才有牌面。
刘二毛和我在一辆车里,跟在车队屁股后面。
我开的是那辆老雅阁,和车队里的奔驰宝马还有宾利什么的一比,跟在后面就像一个捡破烂的。
我当时还跟刘二毛感慨,说这有钱人家就是好,奔驰宝马换起来,就跟普通人家换拖鞋一样简单。
刘二毛说不对,我最穷的时候,拖鞋穿烂了都没钱换,玄真,要依我说,你只要从了陈月影,以后哥们就跟你,在朗驰集团某个闲差得了,唉,我都去乡下转了多少遍了,也没有淘换到一件宝贝。
我就说朗驰集团我肯定不会去,更不会从了陈月影,二毛,你别灰心,其实让你去乡下,我并没有抱你能淘到宝的希望,现在铲地皮已经很难了,你多溜达溜达,长点见识也行,反正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至少我不在店里的时候,你过来看一下,我心里也有底,这次咱俩都去了外地,二牛带人在店门口守着,我都有点不放心,只有你在店里守着的时候,我才能把心放到肚子里。
听了我的话,刘二毛很开心。
他就怕自己在我眼里,是一个没有用的人,听说我离不开他,他怎么能不开心,人嘛,总需要有存在的价值,我对他的肯定,就是肯定他的价值。
来到陈家祠堂之后,有老姬在那边迎接。
老姬身为一个二流的阴阳先生,虽然对于阴阳驱鬼不在行,但是对于下葬啊迁坟啊祠堂请祖啊这一类的活计,各种程序是无比熟悉,所以有他安排,陈家那多人也井然有序,各项程序一一进行。
雕像是在祠堂大门口开的箱。
我爸的雕工,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称赞,陈万年话说,李师傅这手艺绝了,你看我祖的头发,迎风似乎都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