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骑手惨死之后,哪怕收尸好多天了,那股怪味怎么也无法消散,哪怕是附近的几家人,扯来水管冲了整整一天,气味还是没有散去。
听邵驼子讲到这里,我就说表大爷,这里面有玄机?
邵驼子说当然有玄机,这就是那个骑摩托车的醉汉,感觉自己死的冤枉又憋屈,死后阴魂不散,却有没有变鬼的本事,所以形成了一股邪气。
然后又时常有一股风,打着旋儿的乱吹,这股邪气就扩散开来,那段时间,这个十字路口方圆两三里,都是臭气熏天。
道长说这就是所谓的人死不灭,歪风邪气侵扰世间。
后来有一位道长经过,大家看他像是有本事,就一起请求他解决这件事,道长一开始不同意,说急着赶路,但是架不住众人哭求,最后他一心软还是答应了。
现在立在那里的石狮子,就是在道长的指导下,用水泥铸造的,铸造好了之后,道长又亲自给石狮子开了光,然后让大家给石狮子披上红,又抬到醉汉挺尸的地方,安放完毕之后,这才镇压住那一股邪气。
听邵驼子讲到这里,我心说那个把石狮子当镇物的道长,估计不是别人,要么是李道长,要么是李道长的师侄。
听邵驼子讲完这个故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这整整一天,我跟别人讲来讲去的,竟然都是车祸的事,一天之中讲了三件吗,一件是摩托飞车党,一件是跑车飙车党,一件是醉汉酒后惨案,我怎么都感觉,这不是偶然,或许是老天爷在冥冥之中提醒我,近来要小心车祸。
我正想着呢,那边有个妇人,白白净净的,身材微胖显得有点富态,看脸蛋年轻时应该是大美人,现在也是风韵犹存的样子,她对邵驼子招了招手,说老邵,来帮我个忙。
听到妇人的招呼,邵驼子把行李扔给我,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
妇人的家临街,邵驼子和妇人进去之后就关上了门,我本来以为,妇人无非是找邵驼子,帮着搬个大桶矿泉水,或者煤气罐之外的力气活,很快就能干好,结果我站在外面好几分钟,邵驼子也没有出来。
于是我就对着妇人的房子喊道,表大爷,我饿了。
二楼的窗户打开,邵驼子伸出脑袋,对我说,表侄,你先把行李放在楼下,然后找个小饭店吃饭,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这里有些人心眼坏透了,就会在别人背后乱嚼舌根,等你吃好饭,我也修好了水管。
我说水管怎么了?
邵驼子说水管堵了,我给疏通一下。
我点点头答应了。
我本来想把帆布包,按照邵驼子说的,放到妇人家的一楼去,结果推推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了,我摇摇头,心说邵驼子也太不靠谱了,说让我把包放进去,结果门都不给我开。
不过这样也好,帆布包里有不少重要的东西,放进去我也不放心,算了,还是带着去小饭店好了。
斜对面就有一家面馆,一阵风吹过,带来一股油泼辣子的香味,引得我食指大动,我心说既来之则安之,先去吃碗面再说。
提着帆布包走进面馆,迎面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不是别人,正是崔明贵。
崔明贵说小伙子,你这个表大爷不太靠谱啊,自己表侄初来乍到,他不好好安排一顿接风洗尘的晚宴,结果先去和自己的老相好快活去了。
我说不会吧,那个妇人是我表大爷的老相好?
崔明贵大声说,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不信你问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