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爸在我脸上抹上一层油膏,说这就是连夜提炼的獾狗油。
一阵清凉沁入脸上的烫伤,我感觉好多了,吃完早饭,我爸拿出家里的钱交给我妈,让我妈收拾一下,带我去外地玩两天。
我妈坐在明媚的阳光下,手里的针带着线飞舞,收针之后把缝好的衣服放到箩筐里,又把箩筐摆在青石磨盘上,淡淡的对我爸说,旅游的话,你都不去,我自己带孩子去算什么,我不去。
我爸把手里的刀,一下砍到昨天给獾狗子剥皮临时搭的架子上,指着盘里一截截的肉说:“这只獾狗子,吃的不是蛇,而是望月鳝,昨晚这只獾狗子还发出婴儿叫,这次,咱们惹了大麻烦了。”
我妈把针线在头发上一蹭,淡淡的说:“我不喜欢吹旅游,我不去外地。”
我爸叹了一口气,开始磨刀,在嗤嗤的声音中,砍柴刀的铁锈被水淹没。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爸知道惹到了不该惹的,怕家里会有灭顶之灾,就想让我妈带我出去躲躲,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应付。
我妈虽然好耍小脾气,不过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出来,我爸是真的心疼她。
可惜,我爷爷当时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不然有他在,我爸就不会这么害怕了。
晚上的时候,我爸我妈如临大敌,把我锁在卧室里,把窗户也用厚厚的木板钉上了,他俩守在卧室门口,看他们紧张的神情,躺在床上的我,哪里还睡得着,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
夜里我就听到门外,不时传来猪吃白菜的“梆梆”声,我感觉我爸我妈是不是过度紧张了,说不定是死了的望月鳝,被那只獾狗子捡到吃了。
后来我下床想去外面看看,刚刚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况,我爸脸贴着门缝对我一声怒吼:“滚回去!”
在那之前,我爸从来不对我说一句硬话的,他这一声吼吓得我一直后退到了床边,仰天摔到了床上。
脸上的清凉有催眠作用,睡着之后不断的做噩梦,等我醒来已经天亮了,我妈走进来,扔掉手里的剪刀,抱起床上的我亲了又亲。
后来我洗脸的时候,看到我爸蹲在一堆玉件旁边,一脸的疲倦,满地的烟头。
从我爸我妈的对话里,我听说我爸抓住的獾狗子,是人脚獾的孩子,已经能发出婴儿叫,但是还没长出人脚。
人脚獾,就是那种吃了死婴的獾狗子,发出的声音跟婴儿一样,它不但吃死婴的肉,还连着婴灵一起吃下去。
婴灵,就是死婴的灵魂,灵气比较盛。
这样的獾狗子,死婴吃的多了,它的脚慢慢的,就长成婴儿小脚一般。
婴灵是人脚獾最爱的食物,望月鳝不过是它的零食甜点,可想而知它有多厉害,我睡着的夜晚,确实是真正的人脚獾,来报仇了。
有灵气的活玉和婴灵一样,也是人脚獾的最爱,有灵气的活玉,经过人脚獾的舔舐,就被人脚獾舔走了灵气,成了石头一块。
我猜,夜里一定是我爸我妈,把玉件一件一件的喂给人脚獾,就这样撑到了天亮,人脚獾贪食,阳光快要出来还不走,我爸趁机出手,在阳光下把人脚獾打败了。
这段往事,当年在我心里形成了不小的阴影。
没想到,现在为了豆豆,也为了帮助邵驼子,守住柳寡妇的秘密,我又要面对小时候的阴影——人脚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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