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晚面不改色的盯着他。
被她这么看着,北堂曜觉得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想报仇,这多好?”
唐小晚盯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最后抿了抿唇,转过头,扣紧了手指。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北堂曜笑了笑:“别有压力啊,我自己愿意的,又不是被你挟持了,就算景景怪罪下来,我绝不会出卖你的!”他很有义气的拍了拍胸脯。
压抑了一段时间的唐小晚,被他逗笑了。
其实北堂曜就算不做什么刻意的事,也能把她逗笑,她只是看到这个人,就笑了。
“老大,接下来我们去哪?”
“你知道滨城曾家吗,我想去了解情况。”
“如果人真的出事了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入土为安了……”
唐小晚垂眸:“那就查一下他被葬在哪个墓园,我想去看看。”
‘我不杀伯仲,伯仲却因为我而死。’
这才是令唐小晚最痛苦的地方。
她不想那天跟曾也见面,竟成了最后一面。
北堂曜驱车带她来到滨城最大的墓园,通过打听,找到了新被立起的墓碑。
少年英气十足的脸笑的灿烂,可惜放在墓碑上,是黑白照。
唐小晚放下手中的花,站在墓碑前默哀了几秒钟,才蹲下,摸了摸上面的照片。
“对不起曾也,我知道此刻最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她嗓音哽咽,眼睛通红:“是我对不起你。”
北堂曜站在旁边,虽然他也不喜欢曾也,但也没有恨到让他死的地步。
只觉得这些如果真是御景炎做的话,对于唐小晚来说,的确很过分。
也难怪她开始痛恨这个男人了。
怀揣着恨意,北堂曜点了根香烟吸了一口,立在了墓碑前,曾也生平喜欢抽烟,总是叼着烟头靠在一旁。
虽然他才刚满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但抽烟总归对他这个年纪是不好的。
北堂曜有点佩服他了,同样是不敢违背家族命令的两个人,曾也却勇敢的搬离了家,一个人生活。
两人坐在曾也的墓碑前呆了一阵儿,最后天气忽然变得阴云密布,北堂曜拉走了不愿离去的唐小晚。
“听说,曾也下葬的那天,也是这种阴暗的天气,曾老爷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伤心欲绝,当场昏了过去。”北堂曜从朋友那得来消息,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了些:“曾家就他一位继承人,出了这种事,曾老爷自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警察正在介入调查。”
唐小晚心情沉重的吸了口气,看着前面的车窗,人流很多,车子停在红绿灯口,她呆呆的道:“你说,那些警察敢抓御景炎么,他能绳之以法吗?”
北堂曜转过脸,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她。
在她心里,是有多恨御景炎,才想着要把他绳之以法,送他蹲大牢。
“警察不是还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也不能证明真的是被景景所害……”
唐小晚看他,“你在帮他说话。”
“小晚,你现在真的恨不得景景被关进大牢?”北堂曜轻声道:“还是你单纯的只想离婚,觉得他做的这一切令你伤心了?”
唐小晚犹豫了,她捏紧了握在一起的手指,咬唇:“杀人偿命,这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