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声“雅儿”一叫出口,令郁雅儿的怒火冲到了忍耐的极限,“你这人渣不配叫我的名字!”
周克明吓得倒退了一大步,酒醉醒了一大半。他看着郁雅儿与夏礼扬,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指着他们俩大叫:“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
“不关郁小姐的事,这一切都是连总的安排。”夏礼扬不急不徐地解释。他轻轻拍了拍掌,对着屏风后面的公关女郎道:“两位女士,周先生现在有些私事要谈,请各位暂时回避一下,好吗?”
两个打扮妖冶的公关女郎默默地起身离开厢房,对剑拔弩张的郁雅儿和周克明恍若未见。此刻,厢房里就只剩下三个人。
“站着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里面坐坐吧。二位请。”夏礼扬的口气不容两人拒绝,郁雅儿迈开颤抖发软的双腿,缓缓地走了进去。
“周先生?”
周克明强自镇定,“好,我就看你们耍什么花样!”
黑色大理石桌上摆着一盘热带水果盘和一个钢质冰桶,唐培里侬香槟、波本威士忌都已喝光,倒是波尔多红酒还剩下一大半。三个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在灯光下好似鲜血一般,触目惊心。
夏礼扬用像是在主持会议的平静口气说道:“你们有什么恩怨,就请在这里解决了吧。郁小姐,你想怎么做都没关系,我会替你善后的。”
周克明一听,登时脸色发青,吓得簌簌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警告你们……这里是法治社会……你们别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夏礼扬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别过头去,望着郁雅儿。郁雅儿的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这个人渣!
看到郁雅儿拿起冰桶里的冰锥,周克明的□□突然湿了一大片,一股骚臭味飘散出来——他居然吓得尿失禁了。
郁雅儿凄厉地冷笑,一步一步逼近,“周克明,你现在知道害怕了?你卷走公司所有的钱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你弄垮公司的时候,想过我会来找你报仇吗?”
“不要!我……我把钱全都还给你……雅儿,求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相爱过的份上,放……放过我……”
郁雅儿恨不得撕碎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当时是她瞎了眼,才会爱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她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对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言听计从!好恨,她好恨!
“你去死吧!”
满腔愤慨令郁雅儿失去了理智,她陡然发狂,冲向周克明,对着他猛地一刺,冰锥登时刺进了周克明的左肩!
“啊——”周克明杀猪似的惨叫起来,踉跄后退,倒在墙角。他惊恐而痛苦地捂着左肩,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上衣,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浑身冷汗淋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熟悉的血腥味涌入鼻腔,看着手中那把滴着鲜血的冰锥,郁雅儿一呆,才赫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她猛然一颤,双手瞬间失去了力气,再也握不住冰锥。
冰锥跌落在地,血液染红了干净的地毯。而她也站不住了,双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
厢房里笼罩着一股诡谲的宁静,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冷眼旁观的夏礼扬这时轻轻地干咳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静谧,“郁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滚!”郁雅儿竭力地嘶吼道:“滚!叫他滚!我再也不要看见这个混蛋!”
“没问题。”
夏礼扬按下座位旁的呼叫按钮,片刻之后门便响起敲门声。
“请进。”
一名经理模样的中年男子与一名年轻的男侍应走了进来,经理朝夏礼扬躬身行礼,恭敬地问:“夏先生有何吩咐?”
夏礼扬指了指神情委顿的周克明,“这位先生受了点伤,麻烦替他治疗。”
“是。”仿佛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了,经理也不问原因,就默默地与侍应合力将周克明抬走。
夏礼扬走到郁雅儿身边蹲下,轻声道:“郁小姐,你刚出院,一定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