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听见齐清岚问可认得她,书生愣了一下,才摇头笑道:“似小姐这样风姿过人,倘若有缘见过一次,必然此生都会记得。”说完自己倒有几分羞涩,“可惜我多年在外,不然,便能早遇见小姐了。”
若是喜欢的人说了这话,自然是万分感动,可换成了此刻的齐清岚,便只剩下一阵恶寒了。
既然不认得,那就认一认罢。
她略缓了缓,不想和这人玩什么迂回了:“我现有些不便,可否请公子稍候片刻?”
书生自然一脸善解人意:“无妨,小姐请自便,小生只在此候着就是。”
那就好,你且慢慢等着,我遣人来寻你好了。
齐清岚礼貌一笑,径自开门出去。
书生坐在桌前,略翻了翻那册子便推到一边,只眼巴巴的看着门边。都说人越着急,越觉时间过得慢,书生只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等得长出青苔,才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
“小姐......”
书生忙不迭起身,便和门口的人大眼对小眼,齐齐愣了。
“世子可还好?”
“你来做什么?”
两个人异口同声,书生一甩袖子:“有什么事?值当寻到这里来。”
站在门口这位却有些为难,索性进了屋子,后面跟着两个小侍,还有一个满脸八卦之色的小伙计。
书生脸色沉了下来:“怎么,我如今是管不得你了?”
三个人面色瑟缩,一同看向小伙计,小伙计忙不迭道:“这位公子,先前和您同来的的那位小姐,方才下去说,说您有几分不适。又说您是他国来使,不得怠慢。打发小的拿了您的玉佩去馆驿,然后,然后这位大爷就带人跟小的过来了。”
挨着门边的小侍打发了小伙计,三个人又转过头来看着书生,为首的那一个单膝跪下:“世子爷,您如今觉得如何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的?”
书生恼得咬牙,不舒服?他如今是不舒服极了!
“我的玉佩呢?”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跪着的人忙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玉佩,双手奉上。
那玉佩是一枚和合佩,合上是枚挂件,分开是两个玉璧,如今在那人手上的,只剩下一半,想当然那一半是被齐清岚拿走了的。事到此时,要再想不出是齐清岚算计了他,那这脑子也是白长了。
书生盯着玉佩看了半晌,实在想不起齐清岚是何时把这物件儿顺走了的。想想自己一片爱慕之心,居然被人玩笑一样愚弄,就恨不得掐断了齐清岚的小细脖子。更要命的是,玉璧上有他多罗国皇室的印记,若是被她拿去做了什么,到时候就平白惹来一身腥。
跪着的人看他半天都没动静,便小心问了一句:“世子爷?”
书生强压了怒气,拿回玉佩,摆摆手道:“我原有些不舒服,如今好得多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
“世子爷,还是让属下守在这里吧,您若吩咐,也有人照应。”跪着的这个十足忠心。
“本世子做事,不须你来定夺。”书生拉了脸,倒显出几分气势来。跪着的那个只好应了一声,带着后面两个小侍,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书生一人坐在屋中,简直是越想越气,若非尚有别的事情,真想赶紧召集人手,好好查查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