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愿意这样,你管得着吗?”
齐清岚半点儿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开口一句就顶了回去。
那居士没有说话,仁虚脸色已经有些不好,沉声道:“小施主也太过张狂些。”
沈行之拉了她袖子一下,才道:“她是个小孩子,不太懂事,观主包涵。只是这开光之事,也确实叫我疑虑。先前我们合过了生辰八字,都是极合适的。”
“施主看来是不肯信了,仁虚,不必多言。请出那信物,还给施主吧。“
那居士居然不肯多说,只让仁虚把东西还了。
仁虚应了一声,把首饰盒子抱过来,当着沈行之打开让他瞧了瞧:“施主请看,这便是您当日送来的,如今原物归还,还请您另寻高人开光吧。”
沈行之接了东西,道了声劳烦,转身便想走,齐清岚落在后面,指着那居士道:“据说你还是位在家的居士呢,也该多往这种清静地方走走,免得一个人闷在家里,只会生些眼热别人的算计心思!”
这一次,不等居士和仁虚发作,沈行之先一步扯了她过来:“简直胡闹!当心我回去告诉你容姐姐!”
“别啊贾大哥,我是生气说错话了,我马上就给这两个牛鼻子道士赔不是,你可别跟容姐姐说!”
齐清岚说着,果然就向着仁虚和那居士行了一礼:“我年纪小不懂事,道长和居士请莫怪我。”
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沈行之:“我道了歉,你可不许再告状了。”
那居士忽然微微一笑:“小施主快人快语,倒是真性情。既然你说我是眼热算计,可否告知与我,眼热算计什么?”
“算计什么,难道万贯家财还不够?”齐清岚冷笑一声,还不等再说,忽然一只手覆了上来,将她剩下的话通通都掩了回去。
“观主,多有叨扰,我这便告辞了。”
身后两位都没再说话,沈行之便拉着齐清岚一路出来。
随着沈行之走了半晌,眼看又要进城,齐清岚鼻尖儿略动,嫌弃道:“这道士别的不会,倒是撒的一手好香粉。难道他们的香粉是不要钱的?”
沈行之身上,又传来了淡淡的信香气息。
他轻轻一嗅,不以为然:“法子用着好用,自然可一用再用。你今日闹这一场,也该功成身退了吧?”
“想来是差不多了。”
齐清岚伸出手来,一样样的数:“容婉对康宁阜是死心塌地,平白受了这等委屈,必然要跟他当面说个清楚,她是会武功的,不必走寻常人的路子;容梓开了南面的海贸和北面的交易,那是有目共睹,转移产业也是理所应当,更何况,郑三的经营,加上如今冒出来的你和我,足以见证容梓手腕非凡,反咬一口只看时机罢了;端宜那里更不必我去掺和,只怕这个时候,虎符早被她拿到手里,只差临门一脚。”
“摄政王经营数年,这临门一脚,只怕不好踢。”
齐清岚半仰起头,阳光照在她的面具上,映出一片冷森森的光:“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容梓尚且如此,摄政王如何能免俗?况且,就算他铁心要名留青史,有康宁阜在,也不会让他爹做这等愚忠之臣的。”
“既然如此,那师兄就只陪着你看戏就是了。”
齐清岚微微叹了口气。
沈行之揽住她肩膀,低声道:“你安顿得已经极好,还在担心什么?”
“担心倒并不曾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