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岚动都不曾动,眼睁睁看着那蛇口到了眼前,腥臭气息令人作呕。蛇信已经吐到了脸上,却忽然整个儿烟消云散。
周围一片寂静,各类桌椅装饰都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她与容梓,还有一个突然多出来的黑衣人。
又是幻术。
她看了看那黑衣人,笑道:“可见有钱是什么都做得,旭阳花家的儿郎,要与秘蛊传人联手?”
秘蛊一系因着手段阴狠,历来不得各世家宗族的待见,因此,并没有哪一个宗族之人,会与这些人为伍。容梓冷笑一声,黑衣人摘了面巾,果然便是花七郎:“见过两次就能瞧得仔细,姑娘好眼力,容梓败在你手里,倒不算可惜。”
认了自己的身份,却避而不谈联手的话。
齐清岚眼眸微眯。
她想起上次交锋之时,花七郎的幻术本来天衣无缝,却偏偏败在了金印的生金气息之下。如果是因为蛊虫成幻,倒是能说得通了。
齐清岚瘪了瘪唇:“唉,我本来以为,这该是我和容姑娘的私事。不知道花公子又是为谁出头?”
“有句话,我须得纠正姑娘。”
花七郎唇角微扬,略有几分痞意,跟花九郎的神态就截然不同了。他抬手搂着容梓的肩道:“说起来,这是我和你的私事罢了。阿梓,不过是替我出头。她先前跟我说,你会来,我还不太信,如今看来,果然还是女人,更了解女人。”
“原来容姑娘是花公子的红颜知己。”
齐清岚一瞧两人情态,莞尔一笑:“在多罗时我就想,王世子这个人算是不错,略用些温柔就将容二姑娘迷的神魂颠倒,可是在容姑娘这儿,那是费尽心思也得不到半个青眼。怪不得,有了花公子如此人物,容姑娘瞧不上世俗人,也是常理。”
容梓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万贯家财没了,凭我一双手,再拿回来也并非难事;可是婉儿一条命,丢在郡主谋算之下,哪怕郡主说得如何,我也始终不能释怀。”
她说着,往花七郎怀里又缩了缩,柔声道:“七郎,你看看,她这种人,最擅长装的无辜,背地里,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你替不替我出这口气?”
花七郎抬手捏着她的脸蛋晃晃:“你平常少有求我,难得开了口,我怎么好驳你?不过这个人,咱们倒可以留一条性命,她怎么瞧透了我的底细,我就让她怎么身败名裂。”
容梓柔柔一笑:“嗯,我都听七郎的。上面煮了汤水,等你上来,咱们再一起尝尝。”
她转头望了齐清岚一眼:“郡主,咱们以后可以常见啦。”
从花七郎的怀里退出来,她轻提了裙摆,缓步朝着向上的青石阶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