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厉鬼(1 / 2)

徐阑偷偷拍下来的视频并不完整。

别说方钰跟付秋大部分时间是在寝室里搞事情, 就算在教室里或者是考场,也会提前做足准备工作, 压根儿看不到特别实在的东西。但录下来的声音, 还有看两人纠.缠时的姿.势以及弧度,只要是个思想“成熟”的人都可以脑补得出来。

有时候脑补出来的画面甚至比现实更加刺.激。

至少方钰的观后看是这样, 作为当事人,事后来看,都没发现自己那个时候会那么骚.气,他这会儿都不敢去看秦诏卿的神情。

秦诏卿中途还将饭菜端了过来, 将墙上的投影当成下饭菜, 吃得很是悠哉。

反观方钰, 味同爵蜡, 仿佛吃的不是晚饭,而是断头饭,他垂着眼帘,大脑飞速运转, 开始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解释这一切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

“那个人是谁?我记得参与名单里没有他。”秦诏卿轻轻吹拂着汤碗里的热气,口吻平静似水, 他真的挺平静的, 就是身体不太平静而已,本是将人叫回来兴师问罪, 不料自己看得浑身火热。

也没想到游戏里的人跟现实里的人长得完全不一样, 不过游戏里的面貌似乎要更为熟悉点儿……

半会儿过去, 没有得到回应, 故作冷漠的秦诏卿眼眸一转,这才看向身边的方钰,喝汤的动作顿时一滞。

新室友不知何时居然哭了,像个三好学生似地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扣着膝盖,身躯微微颤抖,凉薄凤眼直勾勾盯着投影中被欺负得泪流满面,支离破碎喊着求饶二字的自己,恍若感到屈辱一般,眼眶晕红一片,晶莹泪水沿着如玉面庞无声无息地落下。

仅剩那笔直的脊梁和隐忍的神情,展现出十分脆弱的坚强。

秦诏卿看得一时无话,“……”

若不是早就猜到新室友是个怎样的德性,面对这一幕,他恐也手足无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揭开了对方不愿提及的阴影和伤疤,害得对方又要直面这曾经发生过的难堪,从而崩溃地流出了眼泪。

可是新室友的倔强不允许自己展露脆弱,于是只能强忍,直到他发现这一切。

这不,秦诏卿喝完汤就发现了,猛地看到这一幕,心口确实一阵针扎般的疼痛,笼罩在心上的一层阴霾差点直接被那一行清澈泪水洗净了,好在最后一刻,又记起今天中午透过监控看到的新室友的本性,硬生生压下了那一丝怜惜,取而代之地是莫名的趣味。

“你哭什么?”秦诏卿假装不解风情。

方钰眼睫颤抖,好像是不堪重负,崩得紧紧的双肩,似下一刻就会崩塌,他哽咽着说道:“你是要故意羞辱我吗?”

秦诏卿眯了眯眼:“这就羞辱了?”

方钰生气:“那你还想怎么样?你根本不相信我!”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秦诏卿将皮球又踢了回去,并无视了他的后半句话。

此时,方钰已经在内心把秦诏卿rua成了一个球,他觉得秦诏卿实在太不解风情了,按照正常逻辑不是该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嘛?难道是他难言之隐的表情还做得不够透彻?

“你根本不相信我!”方钰只好单独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秦诏卿沉吟道:“你是让我相信你叫的声音是后期配音,还是让我相信你头部以下是视频嫁接?还是让我相信那头畜生是合成特效?你让我相信,这总要拿出证据?不如让我检查一下。”

方钰懵了:“检查什么?”

秦诏卿:“第二神都与现实肉身实时同步,仅仅一个下午,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应该还有痕迹。”

“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想羞辱我!”方钰怎么可能让他检查,正如秦诏卿说的,这会儿痕迹都还在呢。

秦诏卿叹息:“那就是没得谈了。”他站起身说:“其实我没打算将你怎么样,你跟我只是室友关系,你的私生活,我无权过问,之所以向你求证,只是以室友的身份表示关心。现在看来,我们之间尚有隔阂,还是维持陌生人比较好,以后大家就不要再来往,晚上也请不要随便来房间打扰我休息。”

见秦诏卿将脏碗丢进清洁机器人的洗碗仓后要走,方钰急了,连忙抓住秦诏卿的衣角:“等等。”

不能来往,这怎么行!

秦诏卿的房间睡起来多有安全感的,这小区闹鬼啊,他才不要一个人睡!

然而秦诏卿冷冷瞥了衣角一眼,无情掰开了方钰的手,整个人又变成方钰没有住进寝室时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很快客厅只剩下方钰一个人,墙上的投影还在循环地播放着,他又找不到投影的遥控器,不知道怎么关,整个空间都回荡着腻得要死的呻.吟,哭闹,听得方钰体内燥.热得很,只能微.喘着虚.软在沙发里边。

MD,这秦诏卿是真要跟他断绝室友关系,还是装腔作势欲迎还拒?

那天趁他被赵文柏灌醉后搞.了他,还臭不要脸说是自己纠.缠,要他负责的时候,方钰就觉得这秦诏卿一点儿都不像看起来那么正经了。更何况他还没有忘记秦诏卿这家伙除了是陵川学生之外,还是个风靡琉光的演员明星呢!

谁知道刚才是不是在跟他演!

方钰难耐地蹭了一下沙发扶手,在察觉到一丝异样之感时,猛地坐起身,“不行,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还是回房间,早点儿睡,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瞥了一眼还在跟白云地下打滚嬉闹的投影,方钰红着脸上了二楼。一回到自己卧室,就直奔浴室。三两下脱了衣服,打开淋浴……

水声淅沥,水雾弥漫,将所有不和谐的声音掩盖。

地板很干净,方钰索性半跪在冰凉的瓷砖上,不久后,淋浴间的灯光忽然熄灭,他呼吸一窒,浑身都僵了。

“赫——不会吧……”

浴室在卧室的角落处,没有内置窗,灯光一熄,视野全部暗沉下来,直至眼睛逐渐适应了,才能依稀看到那些摆件和设施的轮廓,只有洗漱台上的镜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程亮光滑。

他抹去脸上的水,摸着黑站起来,伸手去够放在置物架上的浴袍,指尖刚刚碰到柔软的布料时,一阵难言痛楚骤然从未泻火的前端激流而上。

方钰一阵痛呼,月要一抽蹙,双脚紧跟着一滑,还未细看前面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往侧面狠狠摔去。

一截冰白强壮手臂从虚空中探出,恰好搂住他的月要。

方钰睁开眼睛,见自己没有脸着地,松了口气,随即看到腰间那只断手,吓得当场白了脸,他视线一转,更是看到另外一只断手在磋磨着他,强烈的刺激也带不走看到一双断手的惊悚和恐怖。

渐渐有鲜红的身影从透明变为实质,血红色长发如匹练一般将方钰缠绕起来,呈大字一般的姿势悬吊在半空,头发上的血水仿佛有意识一般在他身上流动。

当方钰看到近前浮现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时,终于张开嘴想要大喊有鬼两个字。

遗憾的是,迟了。

冰寒刺骨的手压在他嘴上,将方钰的喊声全都堵了回去,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那只手。

那些头发丝彷如银线一般,锋利地将脆弱细腻的皮肤割出了无数道血红色的细线,流出的鲜血与在身上蠕动的血水融合起来,那些蠕动的血水通过细小的伤口钻进了皮肤下的血管里。

方钰看着身上到处鼓动,绽出血花的皮肤,吓得流出了泪水。

明明如此可怕的场景,却因为血水蠕动所带来的密密麻麻的痒.意而带来了别样的异感,方钰忍不住上面的泪水,同样也忍不住下.面,只是淋浴的水还开着,哗啦啦的将所有微小水珠的滴落生都掩埋了。

秦诏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他在等着方钰害怕过来敲门,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还做了一番准备,确定方钰会遇到一些恐怖的东西,然后过来找自己。可是……他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难道睡着了?

那也不可能,就算睡着,也是可以弄醒的。

秦诏卿打开跟萧煜成的聊天界面,上面还留着两句话。

“帮我吓吓他。”

“1”

萧煜成既答应,不会无事发生才对。

新室友胆子那么小,萧煜成直接穿个墙就能把人吓过来了,根本用不到一个小时。

秦诏卿打了一行字过去询问,“做了没?”

“做了。”

“?”做了,怎么没过来找他?

“不,还没,我今晚有事,明天帮你。”

秦诏卿:“……那你刚才说做了?”

萧煜成:“我以为你说的是那件事,琉光太子身边那个暗桩已经清理掉了。”

“那你什么时候取代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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